说到这里,易岚山话题一转,说向另一个话题:“十九岁入天境的人,自古及今我们只知晓三个人,但毫无疑问,面前这位陛下是其中最危险的一位。”
“我们认识的时候,他说自己是庆历四年春。”叶青淡淡道,那个庆历四年春依然是停留在她记忆中那个安静强大的男孩,尽管她明白他的危险,但是明白危险与视作仇敌是两件事情:“先前山主曾说过你和他有过交情,为什么此刻对他如此警惕。”
“这个世界有三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还有一种,叫做皇帝。”易岚山淡淡道:“他在叶夜时,常来我这里蹭酒。”
“即使后来他加入暗星,我也曾送过他人情。”
“待他重返斯特,发动宫廷政变弑杀他的叔父时,我同样派人飞驰千里交给他斯特宫廷的情报。”
“你只不过在进行一场谋国的赌局。”叶青冷冷回答。
“是的,谋国的赌局,我在那位强大的皇子殿下身上下注,直到他成为至高无上的陛下。”易岚山款款微笑:“但是当他自立为帝,执掌那个东方帝国的权柄,我便在也未曾与他有过任何联系。”
“他欠我很大的人情,我与他有很大的交情。”易岚山看着并不在眼前的那位年轻的皇帝:“当哪天他被废黜流亡,来到了这里,我会和他痛饮三天三夜,一起笑着骂着说那些过去的往事。这是我们的交情。”
“至于人情,等到哪天我流落到天下之大无立锥之地的时候,我会去他那里求个一官半职,寸许容身之地。”易岚山紫色的眼睛深邃而平静。
“但只要他还是斯特的天启帝,那么我就只是叶夜城的山主,一东一西,一明一暗,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为什么?”叶青问。
“是的,为什么。”易岚山似乎在接口,也似乎在自言自语:“因为他是一位过于年轻的皇帝,又拥有着世间最好战与最强大的帝国。”
“初始大帝的功亏一篑是所有斯特帝王心中最刻骨的遗憾,而在那些斯特国民的心中,而今的三大帝国都曾经是他们初始大帝踏在马蹄下的土地。也便是,他们曾经拥有然后被夺走的土地。”
“对于征服这个词汇,没有谁比那个民族拥有更多荣耀的记忆。”
“但他不会真的对我们开战,三大帝国鼎足而立的局面已经持续了百年,也会继续持续下去。”叶青脸色微有些苍白,沉静反驳道。不久之前,她刚刚经历了一场针对那位皇帝的帝国会议,这个噩梦般的命题一直盘旋在这位公主的心头。
“同时向两个庞大帝国宣战,即使是初始大帝重生,也只会有失败一途,他一向明智,绝对不会这样胡来。”
这样说着,她不由回忆起那时的往事。
她坐在九天之上,与那位未来的皇帝同游。
那位皇帝问她:
“多么美的国度。”
“倘若有一天我回到这里,青同学你会如何待我。”
那个时候,什么也不知道的叶青这样回答他:
“倘若是朋友,我会邀请你一起共游圣湖,不醉不归。”
“假若是敌人,那么我们不死不休,在这片土地上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这是两年前这对王子公主间的对话,那时的叶青,其实并未真正想过这种局面的发生,因为那时候的曦彻只不过是一位去国的皇子,对于拥有数十位皇子公主的斯特帝国而言,他登上皇位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是那时的叶青并不知晓,在这个男人体内,有着一柄被誉为灭世之刃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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