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因为他在我出生前便已经死去,我虽然见过母亲,但只有关于她笑着在我面前自裁的影像。”
“不过我一直相信,如果父亲还活着的话,大概就是星河导师的样子吧。”
“我曾经以为我的苦难已经过去,因为我是我们中间最厉害又最听话的孩子,可是我还小,不知道最厉害又最听话。”
“很多时候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星河导师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族人,有过很喜欢的女孩,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并未成婚,所以只有他一个人把我接到他家,名为师徒,事实上形同父女。”
“我虽然在斯特的皇宫中有过最初的启蒙教育,但那是都被我忘掉的事情,所以只能从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学习,然后成长。”
“我谨记着兵器计划的存在,从未对星河导师稍假辞色,以为这样的话便会有机会避免那可能到来的噩梦,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星河老师和那些孩子一样,都是注定要去死掉的东西。”
“在那五年的时间里,我从未同星河老师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小心而谨慎地与他保持距离,害怕他会因为我这个不详而死去。”
“但是五年之后的命令依旧如约而来。”
“杀死自己的导师,或者选择被导师杀死。”
“我所熟悉的很多同伴,都在这个时刻死去,他们有些是在动手的时候出现纰漏,而被自己的导师反杀,也有些甚至干脆自裁来反抗。”
“那是我第一次违抗命令,利用一个罅隙找到了导师,第一次对他说了多余的话。”
“我有想过他是伪装的暗星成员,但我最终还是相信了他,一个我朝夕相处了五年的家人。”
“如果我还有资格拥有家人的话。”
“星河老师告诉我,他大约在三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恰恰是由于我对他的隔阂与冷漠,让他敏锐地感知到,我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只是从外面捡来的普通孤儿,为此他冒险做出了很多的调查,得到了一部分的真相。”
“其中就包括所有学生必须杀死老师的规定。”
阡陌听到这里自嘲地笑了出来:“这就是你说的隐族普通成员?有能力从暗星手中活着拿到那样绝密的材料?”
“是的。”但是星曦很认真地点头:“从我出生起就没有祈祷过任何神灵,但那一刻我有些动摇了。”
“我知道我有一个机会,如果星河老师能帮我的话,我大概可以逃出这里,凭借之前十二年所学到的东西,我相信自己有能力在任何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但是你没有。”阡陌说道。
“是的,我没有。”星曦说:“在我即将冲破情感的时刻,星河老师向我默默做了个手势。”
“那是一个噤声的手势,简单而微妙。”
“事实上,那是我所习惯使用的手势,因为平日里不喜言语,所以我在家中与他交流的时候用了许多手势来协助,而这个手势,则是我想要他安静下来时所使用的。”
“如今他却对我做出。”
“当我放弃对他吐露计划之后,他才笑着开口。”
“你还记得吗?这个世界并没有人值得你相信,比如我也一样。”
“所谓二者独一的生存,从诞生起就是一个永恒的命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我也一样。”
“我希望可以带着自己的秘密离开,就像一个普通的存在一样。”
星曦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自己老师当时说的话,阡陌相信不会有一个音节的谬误,可见少女对他记忆的深刻。
“然后他主动向我发动了攻击,出于本能的,我立刻便杀死了他。”
“我原本在四岁那年就应该死去,结果我活了下来。”
“十二岁那年世界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还是活了下来。”
“从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我大概真的要成为曾经最不希望成为的自己。”
“但却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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