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日子比想象中的苦。
也更加的压抑。
每天都是考试,一周一大考两天一小考。
知识点不断的滚动,新题、难题不断地刷新上限。
每天回到宿舍都是晕头转向的,但真的趴在床上了又怎么都睡不着。
焦虑。
不安。
比曾经的每一段日子都要更加的累。
但是温喻珩却完全不一样。
整个高三就跟度假似的,偏偏成绩还是独占鳌头。
有的时候他太闲,就把安树答的数学卷子拿过去,用自动铅给她把错题改出来,偶尔心情好会把大题里不太完美的步骤圈出来,然后旁边用笔轻轻写“你能不能严谨一点”。
最后一点写的极其潇洒。
甚至无聊透话那么酸呢温喻珩?”温优度翻了个白眼,暴脾气上来。
“你什么语气?”温喻珩坐起身来,眯起眼睛懒洋洋的盯着她瞧。
“我错了……”
温优度立刻认怂。
女霸王温优度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见到她哥犯怂。
“过来。”他朝她招手。
“你要打我吗?”
温喻珩气笑了:“温优度,你长这么大我对你动过手?”
“没有……”她拖着步子移到床边去。
温喻珩挑眉,懒洋洋的从床头柜里掏出张机票。
“你不想去好莱坞度假么,喏,去美国的机票。”
“可我爸妈不同意。”温优度喜气洋洋的接过了那机票,可又想到什么,耸拉下脑袋。
温喻珩翻了个白眼,一个爆栗不痛不痒的敲过去:“我能干这么没谱的事儿?”
温优度猛的抬头:“……什么意思?”
“两个小时前,我已经说服你爹妈了。”
第二天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坐车去了她奶奶家。
下午五点左右。
安廉江在上班还没回来。
奶奶见到她很开心。
爷爷还是那副老大爷的样子躺在藤椅上,一手夹着烟,指点江山似的看着奶奶忙忙碌碌的忙进忙出。
两人每隔一会儿就会对骂。
安树答坐在旧式的厨房里剥着毛豆。
乡下的晚霞更加的静谧,有一种“世外桃源”的与世隔绝。
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没有浮躁,没有焦虑,十足的慢生活。
也许陶渊明爱着的就是这份静。
安树答如是想到。
可她不爱这里。
这里有她难以释怀的噩梦。
她抬了抬眼帘,目光所及之处是被一棵接着一棵桂花树所包围的庭院,此时是秋日,已有阵阵桂花的清香飘进来,搅合着每一寸空气,催化着每一寸分子运动。
庭院深深深几许?
别院回廊,也是廊桥遗梦。
浅岸市的园林艺术享誉全国,是江南地区特有的幽深静谧,倦怠慵懒。
院子的那个地方,曾经有一个穿着象牙白旗袍的女人。
她不再想了,闭了闭眼睛,继续剥起了毛豆。
奶奶移了张小凳子凑过来,带着乡下妇人特有的嚼舌根子的兴致:“答答啊,我和你讲哩,你爸爸和妈妈快要分了咯……”
安树答的手顿住了。
“你可要听点话啊,学习什么的用点心,咱们村上的那个谁谁谁,连大学都没考上……”
“还有你哥啊,简直是太不懂事了,竟然喜欢男人?幸好我们家捂住了没漏出风去,要不然哩这左邻右舍要笑话死我们哩,这是病你知道吧,我和你讲滴呀,你可不能学你哥啊,将来长大了老老实实找个差不多的男人嫁了……”
“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奶奶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她的心却越来越累。
“我出去走走。”安树答手上的一把毛豆“啪”一下落到了地上,下一秒她就站了起来。
“早点回来啊……”奶奶没有意识到丝毫不对劲,摇了摇头,继续说,“这是病,是大病……”
手里握着手机,力道又紧了紧。
秋老虎的余威到了10月份已经弱了许多。
傍晚的夜风下,她的短发被风吹得飘起,发丝间的青柠薄荷味似有若无的萦绕在她的鼻尖。
因为长期把两边的头发别往耳后的缘故,那两撮头发有些自然卷。
奶奶家的前面就是一条河,水不太干净了,但每天还是村里的人在这里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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