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按了几分钟,出血终于缓了,陆司语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蔫蔫地靠近宋文,连辩解的话都不说了。
宋文努力靠着说话分散他对黑暗的恐惧,看着陆司语低着头,他的心就软了下来,“刚才你没受伤吧?”
陆司语摇了摇头。
宋文忽然想到了什么,皱了眉头问陆司语:“我还有个疑问,那些是什么人?对方人数众多,看年纪都是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男人,警方还没有通报,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查到了这里?”
目前知道这个案子牵扯到芜山敬老院的人,只有林修然,傅临江,朱晓,老贾,这几个人都是他信得过的,老贾就算是不太靠谱,也不会向外人透露这个消息。其他的,田鸣,程默,顾局,作为刑侦的领导可能会知道。陆司语是他自己推理到的,连他都没有告诉,自然也不可能是他把事情透露出去的。
陆司语叹了口气:“我不太清楚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是我大意了……我进入以后,才发现这里被人安装了摄像头,而且都在极其隐秘的地方。”
刚才宋文进来的比较仓促,一直在急于寻找陆司语的踪迹,没有留意这些情况,现在听来,这一处早就被人监控着,宋文侧头问:“这些监控是什么时候开始?”
陆司语道:“那些设备还很新,也许是张培才的闯入让他们对这里增加了戒备。所以那些人可能是害死张培才的人?或者是有关系的人?”
宋文嗯了一声,努力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
地下室里十分阴暗,略微潮湿,这是一间二十平左右的房间,陆司语研究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能按亮的灯,两个人只能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坐在一处。
还好,那些人只是把他们关在了这里,并没有带着一群人去而复返。
随着时间的推移,宋文头上的血终于止住了,咦了一声,“我为什么觉得这里……好像有点冷?”
陆司语道:“不是你的错觉,这地方应该是开了冷气。”刚才他在屋子里走的时候就发现,从屋子的着话低下了头,用牙齿咬着右手拇指的指甲。
整件事情像是一张巨大的拼图,一边是十八年前的芜山敬老院,一边是十八年后的张培才死亡案件。他们现在正是缺少了其中链接着两段时光的重要一片。
宋文叹了一口气,“查这个案子开始,我就觉得,好像有很多人,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们根据之前那天的购物信息,找到了一位叫做白洛芮的女人,她的名下也有一座敬老院,经过排查,我们怀疑她在谋杀里面的一些老人。可是我们却找不出任何的证据。”接下来他和陆司语说了一些其中的细节。
陆司语嗯了一声,安静听着他说完道:“我感觉,这家敬老院和芜山敬老院是不同的。白洛芮干的事情听起来,像是在给那些重病的老人施行安乐死。”
宋文道:“不管是怎样的杀人,都是法律不允许的。什么所谓的安乐死,还不是为了敛财?”说到这里,宋文看陆司语脸色开始发青,问他:“冷得厉害吗?”
陆司语本来大病初愈,现在又临近饭点,整个人饿得有点冒冷汗,只觉得身体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旁边的宋文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和他一比,简直像是个暖炉一般。宋文那么一问,陆司语被冻得脑子不太转了,看着宋文的脸,点了点头,然后颤抖着问:“宋队,我可以……抱抱你吗……”话说出口他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原本苍白的脸腾就红了,像是发起了烧,也幸好这里够黑,宋文看不太清楚。
还不等他反应,宋文的手一搂陆司语的腰,一把把他揽到了怀里,轻声问他:“冷就靠过来点,都是男人,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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