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猛摇头,水苏道:“姑娘,这礼太重了,奴婢不能收。”
杜晓瑜又看向静娘,静娘也道:“姑娘那些日子熬夜制胶有多辛苦奴婢们都是看在眼睛里的,贵不贵另说,最重要的是,这些胶都是姑娘花了好大心血才熬制出来的,怎么能让奴婢们给糟践了,要奴婢说,还是姑娘自个留着吧,您要是想吃了,奴婢可以给您做,想煮粥还是炖汤都行。”
水苏连连附和,点头如捣蒜,“奴婢也觉得姑娘自个留着吃最好。”
见两人坚持,杜晓瑜便没再说什么,晚上让静娘敲碎了一部分阿胶拿去炖汤,汤还在厨房的时候,杜晓瑜直接进去拿出两个小碗,一人给她们盛了一碗,“这下,你们该找不到理由拒绝我了吧?”
水苏和静娘面面相觑,最后不得已伸出手捧着小碗。
杜晓瑜亲自看着她们把一碗汤都喝得见底才去堂屋吃饭。
正是雨季,外面电闪雷鸣,下着倾盆大雨,屋里的人出不去,吃了饭就都聚在堂屋里唠嗑。
廉氏提及了丁文志,“小叔八月份要上府城赶考,现如今已经七月初,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回来准备了。”
说完,又一脸忧色地看向外面,“最近这段日子是三天两头地下暴雨,也不知道从县城回来的路段还顺不顺畅好不好走。”
廉氏这一说,丁文章也忧心起来,最后干脆站起来道:“等这场雨停了,我就去县城等文志吧!”
杜晓瑜不赞同,“二哥又没来信说他哪天回来,大哥就这么去,你住哪,吃不还是个问题吗?”
丁文章心虚地看了廉氏一眼,廉氏只当没看见他这个小动作,故意将脸歪向一边。
之前因为杜程松的关系,廉氏训斥了丁文章几句,后来回娘家给她爹过寿,丁文章又说错了话,廉氏实在被他气得不行,一直到现在都没打算搭理他。
丁文章自知理亏,主动提出要去县城等丁文志也是想让媳妇儿一个人在家清静清静,免得见到他就烦,没准分开一段日子就好了。
打定了主意,丁文章面色坚定地说道:“我可以去小舅舅家,他们家在县城,而且距离文志的书院也不远,我这个做外甥的提着礼物上门,他总不至于把我轰出来吧?”
杜晓瑜没说话,丁文章姥姥家那边的人,她之前就领教过一个二舅娘,虽然不是什么狠角色,但也是膈应得不行,不知道这位小舅娘的性子如何。
廉氏到底是忍不住,出了声,“你吃住都在人家,光是拿点礼物怎么成,米面蔬菜什么的,没有了就麻溜的自个去买,还想等着小舅舅家开口是咋的?”
虽然又被训斥一顿,但媳妇儿终于愿意开口跟自己说话,丁文章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挠挠后脑勺,“我知道了,到时候肯定会买的。”
简单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裳,丁文章扛了一只火腿,又拿了一些去年杀猪时装的腊肠就去县城他小舅舅家了。
廉氏也没亲自去送。
杜晓瑜看出来不对劲,挑了个时机委婉地问了几句,廉氏便苦着脸道:“你这个大哥,要说下地干活还行,做事也认真,就是那张破嘴,说话不知轻重,没个好歹,我若是不教训教训他,他早晚得死在这张嘴上。”
了解了怎么回事,杜晓瑜也没过多的规劝,毕竟是人家小两口的私事,她这个做小姑子的怎么好处处插一手,只是劝廉氏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廉氏最近的火气也的确是有点大,主要是因为丁安生断奶了,她每天疼得死去活来,又被丁文章的言行激到,可不就一股脑地全发泄到他身上去了。
不过事后想想,廉氏也不觉得后悔,毕竟丁文章是她男人,她的责任是相夫教子,如今相公言行不当,她这个做妻子的人自然要直言不讳帮他改正,否则任由这么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祸从口出。
——
丁文章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傍晚,他赶着牛车到了小舅舅胡进才家门前。
这是个普通的小宅院,一间正房两间厢房一间厨房一间猪圈,原本胡进才一家住的是两间正房四间厢房两间门面的宽敞房子,只是因为几年前丁文章的小舅娘林氏病了,急需银钱医治,胡进才迫不得已才会把房子卖了给婆娘治病,等医治好婆娘又重新花钱买了这间小院。
不算气派,但足够一家人住了。
丁文章上前敲门。
“谁啊?”里面很快传来声音,不多会,就有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来开门,见到丁文章,他好奇地眨巴着眼睛,“你是谁?”
丁文章微微一笑,俯下身捏了捏孩子的小脸蛋,“你就是冬冬吧?都长这么大了,我是你大表哥。”
胡冬冬听完,也不先进去告诉他爹娘,直接探出脑袋往外瞧,看到门前停放着一辆牛车,牛车上似乎有东西,他顿时兴奋起来,直接跑出去,三两下爬上牛车就不停地翻找,只看到一只火腿和几根腊肠以及丁文章路上吃的饼子装水的罐子,并没有零食之类的东西,胡冬冬很是失望,气愤地瞪着丁文章,“你说你是我大表哥,怎么你来我家都不给我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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