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树人还没指望线膛枪大规模杀伤敌人,他想的只是狙几个重要将领,赢得战场上的优势。
不过,如今还是这种武器的第一次实战,朱树人当然希望利用敌人不知道这种武器性能的认知差,利用这种突然性,一上来就捞一票大的——比如要是多尔衮能亲自来督战,那朱树人绝对不吝把所有狙击枪都憋着集中招呼多尔衮,那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就算没有多尔衮,好歹杀个阿济格这样的亲王,至不济也要杀个阿巴泰这样的郡王。
而清军高层压根儿不跟他对答文斗,也没有顶层将帅亲临火线,朱树人只好吩咐自己身边的狙击队暂时隐忍,千万不能提前开火暴露实力,否则下次敌人就有警觉了。
就算后续要开火狙杀,也要等前线大规模打起来、万枪齐鸣,到时候再夹杂在普通步枪中间抽冷子,防止被敌人发现猫腻,尽量把这个杀手锏多藏一段时间。
……
“鞑子连骂阵打嘴仗的时间都不给,这是摆明了要抢时间,利用他们的右翼迂回包抄我军左翼。
让左翼加速奔跑前进,曹将军,你先带着我军骑兵骚扰迟滞鞑子骑兵的推进,黄蜚、蔺养成带步枪兵方阵紧随,尽快推进到芍陂东南岸,彻底掐断鞑子迂回的道路,逼着鞑子跟我们打正面决战!”
朱树人摸清敌人的动向和意图后,自然也是不会含湖,立刻下了死命令,微调了部队的部署。
好在明军在来决战之前,就已经大致推演过决战的发展方向、几种主要可能性了,所以此刻面对的情况,也算在明军的几套应对计划范围之内,各部可以按部就班有的放失地应对。
曹变蛟是明军第一骑兵名将,当下他就亲自带领了左翼的一半骑兵立刻行动起来,足有一万多骑,迎击拖延清军。
曹变蛟带去的这支人马,足有三千杆后膛双管喷和转轮手枪,甲胃也很是精良,兵源也多是北方逃回的明军骑兵,战力绝对可靠。可以说单兵战力已经远在八旗骑兵之上。
今日明清两军的兵力构成,清军胜在骑兵多,因为后方围城用不到骑兵,都能拿来野战,所以三个满人旗和两个蒙古旗的主力都拉来了,足有四万多骑兵。步兵还有七八万。
明军这边,骑兵比清军少了一万多,还不满三万人,步兵数量跟清军基本相当,但火枪兵比例高得吓人。
三年前休战前,明军只有五千杆新式“武昌造”步枪,如今已经有五万杆了,朱树人带到合肥战场的,就占到全军规模的将近一半,足有两万多杆。再加上老版“武昌造”、前些年督造的鸟铳、鲁密铳,全部火枪部队总人数超过了三万五千人。
八万步兵,已经有四成以上是火枪兵,还有一些弓弩手。长枪兵等纯近战士兵的人数,已经压缩到了全军的三分之一。可以说明军步兵的兵种构成,完全不是对面清军所能想象的。
……
“南蛮子想用他们的骑兵拖住时间,给他们的步兵往战场西北方延伸争取时间、堵住我军迂回的空间!
让额克亲和班布尔善也加把劲,他们镶白旗三年前被豫亲王惹出来的耻辱,今天要彻底洗刷!务必给本王冲破明军骑兵的阻挠!让苏克萨哈的正白旗也抓紧跟上!”
明军这边做出应对后,对面的清军主帅当然也都看得见。博洛和岳乐向父亲阿巴泰汇报后,父子飞速核计了一下,立刻就让两白旗的骑兵加速,不惜代价争取实现战术突破。
今日之战,阿巴泰在排兵布阵上,同样也是主次分明,而且他预料到清军右翼对明军左翼的争夺会比较激烈,就把三年前被多铎白给送完了、如今才重建的满两白旗骑兵,都压在了那个方向。
两白旗是多尔衮的嫡系,阿巴泰却不算多尔衮一派,相反他三年前在山东助剿满家洞时,跟豪格关系不错。既然多尔衮希望两白旗有立功洗刷耻辱的机会,阿巴泰自然要公事公办,把两白旗放在最艰苦也最容易出战功的方向,去死拼雪耻!
倏忽之间,曹变蛟的一万多明军左翼骑兵,就跟班布尔善、苏克萨哈的两万多两白旗为主的骑兵撞在了一起。
明军骑兵人数较少,却有着坚甲利兵的优势,直挺挺撞上来,第一波就杀得清军先锋人仰马翻!精钢锻造长兵和马刀翻飞,更有无数左轮手枪和双管喷贴脸到十几步的距离上狂射,瞬间爆发力极为惊人。
数以百计的清军两白旗精锐,就在照面的一瞬间便被纷纷击毙,再是套着铁札棉甲,也防不住十步贴脸的喷子动能贯穿。
一时之间,清军骑兵各部也是有些扰乱,下意识就开始用老本行战术、迂回保持距离,试图以骑弓抛射骚扰,等明军骑兵的密集阵势被拉扯松散,有可乘之机后再扑上撕咬。
“放箭!跟南蛮子游斗!南蛮子都是钢甲重骑配短火枪,不能贴上去硬拼!”不少实战经验丰富的精干清军军官,下意识便这样指挥,清军的冲击势头也就为之一窒。
明军铁骑是奔着近战决战来的,楔形冲锋阵相对密集,这样的阵型突破力惊人,但面对游斗的远程打击时,也相对脆弱。
因为人马之间的距离相对近了之后,敌人远程骑弓胡乱抛射,就算射不中瞄准的目标,也容易覆盖误伤到旁边的士兵。相比之下,如果是松散的骑射游斗阵型,只要射不中预瞄的目标,基本就没可能误伤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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