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不分男女,加起来有十几万。最后剩下的二三十万,则是十五岁以上的女人。
如此严峻的形势,让豪格没有更多选择。
……
双方就在这种互不退让的姿态下,开始了山海关的攻防战。
八月初四,在几天的简易工事准备后,明军就开始采用简易的沃邦攻城法,从距离山海关关墙三四里路的地方,就开始挖掘壕沟,朝着山海关关墙延伸。
历史上沃邦要几年后才渐渐在法国内战的战场上崭露头角,但现在提前被朱树人用荷兰航海家塔斯曼的船队、从欧洲重金招募相关人才、提前挖了过来,也就顺理成章第一时间为大明效上了力。
杨森.塔斯曼和笛卡尔是一年半前来的亚洲,沃邦则是塔斯曼的第二波船队运来的,前后刚好隔了一年半,一到大明就得到了朱树人的重用。
一开始明军很多将领还不服,但考虑到王爷只是让这个红夷人负责攻城战的挖沟技术工作,没有别的权力,他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旁观偷学,没人给沃邦找麻烦。
明军正面本来就是为了牵制拖住,有需要给个合理的借口、让清军不怀疑明军“为什么会打得这么慢”,所以慢慢挖壕沟就好了,挖上半个月一个月也无所谓。
山海关关墙上的清军一开始很警觉,看明军挖了三天没动静,就让关墙上仅剩的红夷大炮对着壕沟轰击——
经过年初内黄战役折损了一百三十门重炮后,好在是清军后来在北京守城时没再丢大炮,提前撤军把大炮都转移了,所以现在清国全国还保留了大约八十多门重炮,勉强还算是一股可用的炮兵势力。此刻在这山海关,清军也投注了三十门重炮的防守力量。
可惜,这三十门大炮对于专业设计过的沃邦攻城壕当然是完全没用,轰来轰去,哪怕指望跳弹反弹杀伤,也怎么都弹不进沟里。
沃邦设计挖出来的壕沟,每一条都能精确把士兵和大炮的推进路线、统统掩藏在城头敌人的绝对死角内,哪怕接近到城墙只有两里远、一里远的地方,山海关关墙上的大炮还是轰不到有价值的目标。
这一切的代价,只是让士兵们挖沟挖深一点、土工作业量大一点,但却可以保住性命。
士兵们一开始将信将疑,后来发现真能保住命,也就不在乎多挖土流汗了。
相持到八月中旬后,随着明军壕沟距离山海关关墙越来越近,明军就把一部分弹道比较曲射的重炮,尤其是发射爆破弹的重型攻城臼炮,纷纷搬进了沃邦攻城壕内的炮位坑。
然后利用明军火炮弹道高抛的特点,可以躲在清军直射炮火轰不到的反斜面位置,用吊射白漂伤害,打击关墙上的清军。
炮手们用的弹道表,都是大明自己的数学家们、炮兵实验观测手们,配合上荷兰来的同行,还有笛卡尔这位大数学家本人,多方核定校准后的。
有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数学加持,大明炮兵的曲射弹道效率,当然是让清军瞠目结舌。
没几天工夫,山海关关墙上的红夷大炮就被炸毁了十几门之多,还炸死了数百上千的清军炮兵、弓弩手。清军的反击炮火却完全看不到直接效果,也不知道有没有轰中,实在是太伤士气了。
事实上,也多亏了清军炮兵观测不到自己的炮击效果,所以他们才能互相耗那么久。明军的炮兵阵地都在坑里,城头没法看见,炸没炸到也不知道,最多只能看到一部分炮弹确实落进坑里了。
也正是这种心理安慰,害得清军对轰了好多天、也被单方面白漂了好多天。要是早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功,怕是八月中旬刚过的时候,清军炮兵自己就提前士气崩了。
即使现在这样,到了八月下旬的时候,豪格也终于憋不住了,他下令满八旗的骑兵,趁着一个月底月黑风高的日子,打开山海关关门出城夜袭明军炮兵阵地。
豪格估摸着自己都白白挨轰小半个月了,也没开关出战过,明军估计会放松警惕,能让他偷袭得手、近战歼灭一部分明军炮兵。
但他很不幸遇上了军令严明的张煌言,也遇上了负责具体执行一线警戒任务的李定国。
李定国这人治军之严谨,也是当时一绝了,哪怕让他保持警惕一两个月,李定国都能身先士卒做到号令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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