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荣淳的病怎么说?”
“特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我一看到沟子就发冷,阴森森的,像个鬼,谁不怕啊?”
福老头被众音环绕,晕头转向,无言辩驳,气得跺脚,说了一声“糊涂虫们”,就气呼呼回村去了。
林浊江走到家门口,徘徊一圈,将纸包裹放入院中木棚下,便往村后走去。
每次观魔渊魔气流转,林浊江都精神空灵清明,感觉微妙,今日董先生传的秘法悟不透,可又时间紧迫,只能去试一试了。
“沟子!沟子!”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喊之声,林浊江身躯微微一颤,回身看了看,便见到一男一女并肩行来。
二人都戴了一顶草帽,少年扛着一把锄头,挽着袖子,卷着裤腿。少女提着一柄镰刀,衣着朴素。
少年停在距离林浊江两丈远之地,沉声道:“沟子!你往那边走,是不是又要去魔渊?”
林浊江默然无言,这两位是他的儿时玩伴之二,少年叫林善同,少女叫林眉,原本一切如常,平平静静,如今却是一切都变了。
“沟子!魔渊是禁地了,太危险,你不要以为自己不怕魔渊气场就乱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少女林眉神情焦灼,对林浊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跺了跺小脚,“万一你走火入魔,谁都帮不了你,会被大和尚打杀的。村里长辈已经商议着要不要赶你出村了!”
林浊江精神一震,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平静,笑道:“破铜,梅子,谢谢你们了。”
破铜,梅子是林善同和林眉的绰号。
林善同愤然道:“沟子!你这是大师所说的,执迷不悟啊!你会后悔的!”
林浊江笑了笑,转身就走,还举手摆了摆。
身后少年少女便相视一眼,颓然无奈。
“怎么办?林浊江怎么变这样了啊?”
“这叫……叫家逢巨变,倒是能理解一些。”
“家逢巨变,又不止他一家。”
“还成了魔种,这事落到谁头上都遭不住啊。”
少年少女摇头叹气,忧心忡忡。
林眉抹了抹汗,满面彤红道:“好热啊,头晕了,先回家休息,等太阳落山了,再去上山。”
林善同点点头,二人分道扬镳。
魔渊边,林浊江蹲着看了一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不管是秘法领悟,还是魔道真意、魔气轨迹,都毫无进展。
林浊江并不是容易放弃之人,反而极有耐心,坚韧不拔,这是一个巨大的优点。
可惜,事与愿违,往往如此。
林浊江忽然心有所感,身侧便传来一股汹涌澎湃之力,仿佛瀑布落下冲击水流,滚滚而来。
林浊江蹬腿一纵,来了一个鹞子翻身,却避不开滚滚浪潮,被卷飞出去,摔出数丈之遥。
几道身影走到了魔渊旁。
“这就是魔渊啊?不过如此嘛。”有人悠然出声。
林浊江跳起来,对几人怒目而视。
便有一位少女笑嘻嘻道:“小子,救你一命,不必谢。下次离魔渊远一点,否则灰飞烟灭,魂飞魄散,被吃掉骨头渣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啊!”
林浊江黑着脸,一言不发,这种傲慢的语气、高高在上的神情、孤冷的气质、漠视的眼神,太熟悉了,是奇人异士,是修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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