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青听依娜丝反复说这一句阿拉伯语,他听不懂却心很酸,赶紧把依娜丝也给带了出来。依娜丝看到自己老伴儿心里才踏实,坐在床边时时刻刻的守着。
俞升听懂了那句话,依娜丝说,她会跟着拉伍夫去任何地方。后来依娜丝告诉他们这是她和拉伍夫结婚时的誓言,很美好的誓言。
“阿奶,”兆青拿着一碗奶进了屋,递给依娜丝。
依娜丝笑眯眯的接过兆青的碗,一大半喂给了丈夫,另一些自己喝了。
瓦连京他们曾想过要给拉伍夫吊营养液去维持生命,可惜拉伍夫的手脚血管都开始萎缩。从技术上瓦连京当然还可以找到准确的位置,可依娜丝拒绝了。
生命的末路是属于自然的常态,他们欣然接受。
兆青摸了摸拉伍夫凹陷的脸颊,又抱了抱依娜丝便离开了屋子。这对老夫妇已经不需要更妥帖的照顾,需要的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不怎么好了吧,”陈阳看到兆青回屋便问着。
“嗯,阿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之前还能喝一碗加了营养粉的奶,现在只能喝半碗了。”兆青俯下身子帮陈阳解靴子,马靴没拉锁跟脚却难脱。
“你别管,我自己来。”
“行了,坐着吧。烧水了吗?”
“烧了,”陈阳便心安理得的坐着,摸了摸兆青的脸颊。
兆青拿小刷子把陈阳鞋面上的土给刷掉,又把鞋垫拽出来,鞋靠在炉子边儿烤着。他们在房子里做了取暖用的炉子,排烟管伸出屋外。
屋里很是温暖,陈阳赤足从稳定岛里拿出一大壶热水往大深盆里倒着。
“给我点儿,”兆青那个小盆要了些热水,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陈阳坐在床边,把脚放进了大盆里,起初烫了两下才慢慢适应全部浸入水中,“快过来。”
“哦,”兆青把外套脱在一边儿,那这个凳子坐到陈阳对面,脱了鞋袜也踩了进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习惯这样去泡脚,兆青每次都是踩在陈阳的脚面上,两个人一面泡一面往里放热水。
纯粹的腻乎,看的人都牙疼。
“把手给我,”兆青拿毛巾浸足了水,将陈阳的手裹在了毛巾里,“我是不是和你说了多少遍戴手套都没用。”
“有用有用,”陈阳立时回答。
“有用却就是不用对吧,对吧。”兆青把陈阳的手给熏软了这才按进水里泡着,跑了一会儿皮肤泛白才拎出来,拿指甲刀和女孩儿用来挑痤疮的针修着,把嵌进皮肤纹路和指甲盖里面的细小碎石给挑出来。
兆青脚一下一下踩着陈阳的脚,偶尔还用脚趾去夹陈阳的脚面,“你皮肤再强韧也不能这么用,那木材和石头有啥区别。你用手去掰,还能没有东西刺进去吗?”
就算他们开始适应冬天,对于冷的耐受度缓步提高着。明明靠近赤道,外面的温度依旧维持在零下三十到四十度之间。
陈阳见天的一件毛衣套个羽绒服就出去,帽子是想起来才带,手套是坚决不用。每次兆青给他兜里揣着,必然丢在不知道哪儿。
他们等同于末世前数九寒天在外做苦工的人,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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