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一个多小时，兆青准备放洋葱的时候就听到门开的声音。他看到陈阳衣服上还滴着水渍，似乎是踢下鞋就冲进来了。
“呃…”
两个人面面相觑，忽然语塞。
“呃，我…就回来吃个饭，后半夜我还得执勤。”陈阳说着自己都尬笑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过于负社会责任，还是看着这样的兆青不习惯。
“哦，好，你稍微等会。”兆青赶紧把头转回来，把洋葱从菜刀背上下进锅里。等一下陈阳哪儿来的钥匙？兆青想到这一点时都服了自己，陈阳都住了快一个礼拜了，自己会不会太后知后觉了。
“我帮…帮你，我能做些什么？”陈阳挽着制服衬衣的袖子身上还挂着枪支。
兆青扫了一眼陈阳，就陈阳那烹饪水平切菜都费劲。
“你还是先把枪放一边儿吧，”兆青把菜端到桌上。
陈阳赶紧点点头，把枪保险栓上了带着枪套扔在玄关的制服上。
“你把衣服挂起来…”兆青看到玄关地上那一堆青黑，随口说着。
“没事儿都湿了，一会儿还得穿怪脏的。我帮你盛牛肉…我的天，好香啊。”
“不用盛，端锅过来就好了。”兆青拿了一个竹制垫子放在桌上，陈阳完全领会把锅直接坐在上面。
两个人一桌坐着，谁也不说话静了至少两三分钟。
兆青也躲不开陈阳的眼神，硬着头皮说，“吃饭吧，”
陈阳咧嘴一笑，牙花子差点都飘出来，一口一口吃的急，连带着嘶嘶哈哈和间断的赞美，“好吃唉！非常好吃！”
兆青本想说哪儿有那么好吃，却觉得这种说法太过熟稔也就笑笑并未搭腔。
陈阳吃着面包，眼神却一直往兆青的碗里飘。
“你…喜欢米饭？”兆青问。
“不是…这也好吃。”陈阳回的极快，似乎是有点呛还咳嗽了两声，喝了两口水才压下去。
兆青站起来，他刚好蒸了两碗，拿布巾垫着从锅里面端出来。
“小心烫…”陈阳看着兆青的动作就迎上来拿手去接，两个人的手指微微碰在一起，瞬时就分开了。
“那就吃米饭，”兆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你够吃吗？”
“嗯，我也可以吃点面包。你…你快吃吧，不是一会儿还要出去。”兆青抿着嘴，这还是第一次他和陈阳有如此多的对话。
陈阳追兆青所有人都知道，但也仅止于陈阳也无非是像望夫石一般的等着兆青上下班。
遇着别人陈阳说话可快了，四处说着最喜欢的人就是兆青，一定会把兆青追到自己身边。但整个追的过程，一遇到兆青陈阳的话就少了。
陈阳只会送伞、送咖啡、也不敢送花。偶尔开车要接兆青上下班，然后被经常性的拒绝。偶尔和跟踪者一样，大明大晃的跟着兆青，直到后者进家门。
最经常的就是早上跑步的时候，两个人总是一前一后。陈阳请了兆青喝了几次水，兆青干脆自带。兆青不会拒绝所以就做更多准备，不给别人一点缝隙。
可陈阳最会的事儿就是找破绽，撬开这个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