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铃说:“有证据皇上也未必会信,他已经被贾似道的虫经搞得不分东西南北了,连国师也渐在贾似道的虫经之下失去皇上的宠信,若不是还有花妃在皇上身边撑着,朝廷恐怕就是贾似道一个人的天下了。”
宗北望叹息一声:“如果不是花通天有花妃和南尊会尚能与贾似道抗衡,出现两虎相争的局面,后果着实堪忧呀!只不过花通天虽然没投靠蒙古人,那也是因为他有野心,想坐中原天下,皇帝的位置,他曾多次劝我投靠于他,都被我拒绝,他也终是朝廷的心腹之患呀!
关铃说:“如今我们已管不了朝廷怎么样了,能够不让蒙古人的铁蹄踏进来才是最重要的。”
宗北望点头:“明天一大早我就去面圣。”
关铃说:“现在的朝廷可是龙潭虎穴,凶险重重,你得心。”
宗北望说:“好歹我也是边关总兵,立下了赫赫战功,再说我又无罪,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惧之有,杀头也不过碗大的疤而已。”
关铃说:“正因为你是边关总兵,当战之时,才不能擅自离开战场,否则会以叛逃军法论处的。”
宗北望说:“可我情非得已,我也早将人生死置之度外。”
关铃叹了口气:“可是,你有为别人想过吗?”
宗北望不解:“别人?谁啊?”
关铃说:“水儿呀,水儿一直都在牵挂你担心你等着你,你们都已不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也有二十岁了吧,水儿也是十八了,你们俩从青梅竹马,感情又好,还等什么呢?如果能把你们的婚事办了,也算了却我的一桩心愿,也算是给水儿九泉之下的父亲与你爹八拜之交的一个交待呀!”
宗北望却沉默着。
关铃看出了他的犹豫,问:“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宗北望点了点头,显得十分无奈:“我想先把这事搁着。”
关铃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以国家为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水儿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这场战争的结局,并不是一时之间就可以结束的,也许会是十年,也许会是二十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也许,你们这些边关上的将领跟猛秋一样,根本就走不完这一辈子,你宗家的血脉可全都系在你的身上,到时候你又有何面目去见你的父母兄长,列祖列宗呢?”
宗北望没说话。
并不是他不想成家,他做梦都想,在边关的日子里,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望着遥远的夜空,想起那个姑娘。
那些青梅竹马的回忆陪他枕过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的渴望那些柔情似水。
从三年前的中秋月圆夜,不知觉已三个年头,三年间鸿雁传情,留下多少痴心不改
“天不老,情难绝,心有双丝,中有千千结。”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他透过那些思念的情怀,看得见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望穿秋水地等。等候中多少孤苦愁绪,多少哀怨忧伤。他又是多么地渴望拥着那种痴望,抚慰那种忧伤。然而,想到自己刀剑中偷生,根本给不了她幸福,而且,还有那么多将士百姓在艰苦中支撑,自己作为首领,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办喜事?身先士卒,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决心与誓言又归置何处?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有侵略与战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