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当下不再思考更多的事。
那样只会暴露更多的秘密。
“我已经信了，但如果可以，我想上去看一眼。”
信了百分之一吧，幻术毕竟不是多难的招数。
发丝离开白祈的手指，米洛丝无法直接解读白祈的想法。
她犹豫了下，回道：“我给你带路。”
其实还可以继续怀疑。
但以对方的危险程度愿意用这么多的话圆谎，也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如此，真话的可能性就高了起来。
人类为何如此复杂呢？世界为何如此复杂呢？智慧生命们为何如此复杂呢？
大家都说真话，简单些，这世界多么可爱啊。
白祈在心里吐了个槽。
回道：“那拜托你帮我探路了……”
等待。
老六没报警，说明不会遇到危险。
“好。”
白祈念头一动，“等下，我再去收服一只怨灵。”
白祈来到二层的一号房间。
当门开启，白祈第一次清楚这只怨灵的样子。
那是一只枯瘦到皮包骨的怨灵，全身黑漆漆的，不出油，黑的像是木炭。
白祈猜测他的负面情绪支撑应该是暴怒，或者恐惧。
他的眼睛是红的，脸部像是人类的头骨，身体比例看起来也是成年人。
白祈在房间里随便拾起污泥捏了起来。
金身泥塑。
白祈看到了小黑人的过去。
房屋失火，没有被大火烧死，反而被烟熏干了。
整个过程漫长而痛苦。
这人是一位序列8的序列者。
期初被熏晕了一段时间，神性物质改造的躯体让他顽强活了下来。
但这反而让他更加的痛苦了。
一个大活人，就一点一点被烟熏干致死。
他看着自己身体滴出油脂，看着自己被熏干，直至失去视野，一点点失去对世界的感知，死去。
他诅咒着这个世界，诅咒着纵火者，也恐惧着。
“你愿意成为我的卷属吗？”
恐怖卷属似乎与不祥有着某种特殊的亲和力。
皮包骨的小黑向白祈伸出了手。
契约达成。
“好了，现在可以去了。”
收服一只怨灵，白祈的心也有了些底气。
一只水晶蝴蝶从女孩的身体分离，飞了出来。
“我不会上去，你跟着它上去就可以。”
“好。”
怨灵打头探路。
白祈跟着水晶蝴蝶来到第三层。
和米洛丝展现的记忆一样，这里是楼层的顶端，天台。
怨灵小黑停在最后一个台阶，无论如何催促都不往前踏一步。
老六没提示。
白祈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
暗红的天空笼罩在头顶，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没有星辰。
只有一条像是脉搏的黑线从天的一边蔓延到另一边，在这黑线的两端，有着像是毛细血管的支脉。
白祈视线下移，看向四周，干裂的大地一片寂静。
没有山川、没有河流、一片的荒芜。
那些不同场景的魍魉之地，要踏入才能看到。
白祈不准备去亲身经历，就站在楼顶，只是注视着。
圣柱四：猜疑解除，这里确实很危险，咱们下去吧。
这个怕死的家伙，一有危险就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