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竹轻声道:“去年九月,曲公子到了燕巢宫,我听他说了一番话,自个儿跑来的,没搭上青椋山渡船,坐上了破烂山的渡船。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如今燕巢宫听皇后娘娘调遣,元婴之上的修士都去了浮屠洲。”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景炀王朝铁律,但赵坎还是给了唐昧儿不小的权利。
刘景浊感慨一句,一晃神已经天衍九年了。
三位登楼顶梁柱,实在是没人会做饭,就靠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龙丘阳厉看得直摇头,笑道:“你看他,哪里有半点儿一山之主的样子?谁家山主会自个儿下厨,请人吃饭?”
东门笑酒也说道:“反正我们姚宗主是时常把刘山主的炸酱面挂在嘴边的,换句话说,天底下能吃到他做的饭的人,不多吧?”
陈黄庭只是一笑,并没有说话。
也就霍犬年运气不好,今日是注定吃不上了。
拒妖岛日出很早,这个月份儿,落日也早。
酉时二刻,日头已经落山了。
好在是忙活了几个时辰的饭,也终于做好了。
桌上摆的酒,每人一壶,喝不完可以带走,这可不是相逢酒,是青椋山自产自销的凡俗酒酿。
后来,就成了四个大男人每人提着一壶酒坐在海边吹风了。
东门笑酒昨日还在海上,之所以返回,是等过几日邓恶风大婚时得去坐一坐。龙丘阳厉还在等,等四月换防之时上场。陈黄庭也有自己的活儿干,还得再去挑人,再往那千余人的三批队伍之中继续添加人手。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叫大家来吃顿饭,没别的意思,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但凡脑子没毛病的,都是趁其病要其命,咱们现在是劣势,虽然不知道对面为什么放缓了步子,但很快,战事就没这么轻松了,说句难听的,说不定哪天跟你们喝过酒,下次就见不着了。”
龙丘阳厉一笑,“登岛之人,早有赴死觉悟的。”
陈黄庭却问了句:“你做过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刘景浊沉默片刻,沉声道:“战线收缩到拒妖岛以东五千里,再无什么纵深可言,合道下场,死拼。”
还没有完,刘景浊继续说道:“在那时候,碰巧后院失火,岛上潜藏的细作浮出水面,背刺一击。”
做最坏的打算,在预料之外的事情出现之时,才不至于措手不及。
其余三人皆是沉默,岛上有人不干净,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只是那不干净的人,迟迟无法找到。
陈黄庭冷不丁开口问道:“假如被封印记忆,就像你这样,想不起来了,是不是就不知道自己是细作?等到某个关键时候忽然想起来,当场倒戈?”
刘景浊气笑道:“你这家伙一开口就要气死人啊?”
陈黄庭解释道:“不是说你,刘景浊是Yin贼这种话有人信,刘景浊是女干细,说破天去也没人信。”
刘景浊没好气道:“我谢谢你啊!”
不过这倒是不失为一个方向,未必没有这个可能,但这样一来,可就没一个能摆脱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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