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林挂掉刘若英的电话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没一点喜悦,反而是无比地沉重,一旁陪护的章亮雨看着这样的丁长林,问了一句:“你现在很难受是不是?”
丁长林点了点头,柴承周在怀陆省作威作福的时候,丁长林确确实实恨不得捏死他,可当柴承周真的以这种方式死得这般惨烈时,丁长林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会难受。
说来说去,丁长林和柴承周都是一类人,他们终归还是个外人。
西门家族断臂求生,想连根拔起的可能性已经很小很小,这才是丁长林最最难受的地方,他们无论如何斗,终归会握手言和的,死的,受的,都只是他们这些外人。
“义父告诉我,我们只是外人。亮雨,你觉得呢?”丁长林突然如此问章亮雨,因为守护着他的人是章亮雨,不是章亮雪,他可以和她讨论这些问题,如果是章亮雪,丁长林清楚,这个问题讨论不清楚的。
“对了,祁姨和官夫人晚上去夫人家里吃饭,夫人宴请她们,为了这层关系,祁姨会如鱼得水的,夫人应该会把一些生意交给祁姨做,祁姨更会利用这层关系,把我往高位置扶持。
我的路接下来会越走越宽,柴承周一死,西门家族的力量基本上完蛋了,没有人谁会继续抵抗的,我的案子好查得很。
亮雨,我就是心里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丁长林索性把压在内心的话和盘端了出来,他需要找人倾诉。
章亮雨一直认真听着,她确实理解丁长林,等丁长林的话一落后,她看着他说道:“我们是外人不错,内人毕竟是少数,内人也需要外人来干大量的事情,他们搭成的方针政策都需要你们这些外人来执行,从某种意义来说,你在执行方针政策时把枪口抬高一点点,大量的苍生就能活得很好,很幸福。
长林,如果你这么想,很多东西就顺了。你要的不过就是替苍生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而你一步步手握重权时,你确实能为他们解决很多现实的生存问题,你还求什么呢?
还有,长林,如果你追求个人的幸福,你跟着你祁姨去美国接手她的公司,自由也好,幸福也好,都是唾手可得,可你不愿意去,也就是你有理想,有为更多老百姓服务的情怀。
说到情怀,很多人会认为是一句假话,空话,可我理解你,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拥有着这个情怀,因为你有,你才能一步步抗下来。
长林,我没有这种情怀,所以,我没能抗下来,做了体制内的逃兵,思语也是体制的逃兵,我和她唯一的不同是,我能理解你,支持你,所以,你更多愿意把内心的苦闷告诉我,谢谢你相信我,我愿意做你最好的倾听者。”章亮雨看着丁长林,很认真很温和地说着这些话,这些话,一下子击中了丁长林。
是啊,他是外人,可他还是能替很多老百姓干实事的,他在怀陆省不就是把老百姓的生存空间扩宽了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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