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寂静异常。
宫人们住的地方,都要更加偏僻一些。
老太监是内务府的管事,单独住一个屋子。是以,并没有人知晓他在屋内做什么。
但赵茯苓也清楚,哪怕旁人都知道,恐怕也会袖手旁观。
应齐跟在赵茯苓身边,压低声音问:“你来找他?”
赵茯苓点头,把遮面的黑巾拉好,道:“帮我望风。”
言罢,她单手抬起那半敞开的窗子,身形矫健的翻了进去。
衣裙带动夜风,屋内的烛光晃了晃,老太监瞬间警惕的转头望过来:“什么人?”
赵茯苓贴墙藏在柜子后面,没有出声。
老太监停下手中动作,起身走了过来。
见窗户半开着,他走到窗边探出身子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就收回头把窗户关上。
赵茯苓隐在黑暗里,见老太监又重新走了回去。
地上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宫女,衣服半张,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血痕斑斑。
许是已经被折磨的久了,她这会儿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仰面望着门口,目光逐渐空洞。
老太监却又拿起鞭子,朝她身上重重的抽了下去。
小宫女痛呼一声,低低的呜咽哭泣起来。
谁料这样正中老太监下怀,他双眼冒着精光,兴奋的拿起了桌上的绳子。
才绑住小宫女一只脚踝,就被背后的赵茯苓一个重击。
老太监一声都没发出来,身子就栽倒下去。
目光已经趋近涣散的小宫女终于回过神,她望着一身黑衣被遮掩严实的赵茯苓,竟不觉害怕,反而似有些解脱。
烛光照耀下,那张娇俏的小脸上泪痕遍布。
赵茯苓与她对视许久,才抽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朝小宫女扔了过去。
小宫女呆呆看着,片刻,她好似心领神会,突然拿起匕首朝着老太监狠狠刺去。
这般胡乱戳刺,老太监反倒因为疼痛醒了过来。见他龇牙咧嘴的就要起身,赵茯苓立刻夺过匕首,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鲜血迸发,溅了小宫女半边脸。
老太监眼睛瞪得很圆,再次了无气息的栽倒下去。
小宫女却像是一口气上不来,滞在了原地。
赵茯苓半蹲着,用老太监的衣服慢条斯理的擦干净匕首,然后抬眸看向对方。
对方也在看着她,愣怔一会后,突然捂着脸低低哭泣起来。
赵茯苓起了身,把匕首插回靴子里,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应齐就在外面,闻声转头,随后蹙了眉:“你杀人了?”
赵茯苓“嗯”了一声:“先去御药房,再晚点全宫得警戒起来。”
应齐顾不上再说别的,立刻带着赵茯苓翻墙出去。
两人走后,小宫女才缓缓抬起头。
她往外看了眼,擦干眼泪穿好衣服,从里面关上门。
见地上一大滩血,她紧张的攥住手,随后朝着老太监狠狠“呸”了一下,这才拿起桌上烛台,朝自己后脑勺拍了下去。
屋中闷响一声,烛台掉落,小宫女也昏倒过去。
……
赵茯苓两人很快到了御药房外。
这一路巡逻侍卫并不少,好在应齐准备周全,两人还是有惊无险的进了太医院。
摸进御药房后,应齐先走到自己拿过药的地方。
赵茯苓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手电筒,把整个御药房的药材大概浏览了一遍。
查看清楚后,她才有选择性的,拿了一些急需的药材。
两人偷完药材又原路返回,谁料半路上却见巡逻侍卫突增,到处喊着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