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晢淡淡望着她,似乎对这四个字不甚满意。
李璨又换了四个字:“徐徐图之。”
“说细些。”赵晢道。
李璨克制住心中的烦躁,小眉头微蹙,不情不愿的开口:“贺氏掌家多年,根深蒂固。
我若是直来直去,硬与她作对,必然打草惊蛇,想再动他们难于上青天。
他们有母子四人,而我只有一人,我打算逐个击破。
姜是老的辣,贺氏自然是最厉害的,所以放到最后。”
赵晢平日教她策略,常会将许多事如此细剖,讲与她听。
每回赵晢要她“说细些”,便是在考究她。
“打算由谁入手?”赵晢又问。
李璨黛眉蹙的更紧,耐着性子道:“李香楠虽颇为自负,但有几分算计,她最像贺氏。
李莱楠是中间一个,不如长女李香楠得重视,又不如幼子李术得宠,性子乖张,是最不得贺氏疼爱的。
若是有机会,就先从李莱楠下手。”
呵呵,贺氏可真会起名字,想男,来男,想来了个李术,她会让李术不学无术的!“嗯。”赵晢颔首:“你既要在家中,功课不能废,我安排了婢女,每日布置的功课让她送来。”
他说着,起身便要离去。
“我说了往后不用你管,我会去陛下跟前说清楚的。”李璨终于忍不住了,望着他的背影,喊了出来。
赵晢瞒了她这么多年,她恨他,她再也不想见他了,教导什么的,也不必了!
“在你说清楚之前,依然归我管教。”赵晢足下微顿,没有回头。
李璨瞧着他出去了,气恼的将床上的枕头砸在了地上。
“殿下。”出了寝殿,无怠才敢开口:“您为何不告诉姑娘,白夫人当年还给您留了一封信……”筆趣庫
他瞧见姑娘同殿下闹,这心里火烧似的。
赵晢侧目淡扫了他一眼。
无怠一缩脖子,不敢多言。
*
李璨才回到鸣鹿院,贺氏便登门了。
“母亲!”李璨瞧见贺氏,便奔了过去,牵住她的手,凤眸弯成了小月牙,一如从前的亲热。
她知道贺氏的厉害,在贺氏跟前,她绝不能露出丝毫端倪。
“我的七姐儿。”贺氏一脸关切的打量她:“我听说你在东宫病了,可急
死我了,怎么样?没事吧?可还难受?”
“母亲不必担忧,只是不小心着凉了,吃了徐院正开的汤药,已然好的差不多了。”李璨笑着回。
“脸上都没什么血色,还是要好好养一养的。”贺氏心疼不已:“你娘做法事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命人去菩提寺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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