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低头,往李诗身侧贴了贴,心中嗤笑了一声,她多虑了,赵晢自然不会开口,他日理万机,怎会记得这些关于她的琐事?
“之前赴宴,七姐儿……”贺氏自然还有话说。
“行了。”李诗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此事,探春宴过后,我会带心儿回去母亲跟前问清楚的。”
“大姐如此说,那自然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贺氏话语说的掷地有声。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快别多说了,免得叫人笑话……”
“走吧,咱们到那边去看看……”
边上的夫人们瞧够了热闹,见话也说的差不多了,纷纷开口打圆场。
“心儿,你随姑母来……”李诗牵着李璨往马车处走。
“七姑娘。”无怠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李璨回眸,便见无怠端着一个黑漆雕金托盘,上头摆着衣裙与首饰盒子,朝着李诗一礼。
“客气了。”李诗回了一礼。
“这是之前殿下马车上备的姑娘的衣物,一直在马车上放着。”无怠将笑着将托盘递过去。
糖糕忙上前接了:“多谢。”
片刻后,李璨换了衣裙,由李诗牵了回来。
李璨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薄柿色蜀锦三裥裙裙摆绣着灵动的扑蝶小猫儿,发髻上簪着两支小巧玲珑的青金玉小橘子花冠,贵气却不张扬,直衬的一张小脸宛如明珠生晕,黑白分明的眸子轻眨,柔嫩的唇瓣微微扬起,乖巧又生动。
一些个夫人就在附近,悄悄打量她的眼神就像在瞧着个镶百宝的金娃娃。
谁不知李璨家大业大?虽说现在由贺氏把持着,但若是出嫁肯定要带到婆家去的,家里头有嫡子到了年纪的,心中不免开始盘算了。
已然有人招呼李诗,李诗叮嘱李璨几句之后,又上前去应酬了。
“这才像是靖安侯府嫡出的姑娘呢。”
“人家娘留下的东西,一辈子也穿戴不完,只可惜有那么个继母……”
“嘘,小心隔墙有耳……”
李璨听着这些话儿,面上依旧是天真烂漫的模样,心里头却悄悄笑了。
虽说今日这事不是冲着贺氏,但于贺氏的名声终归还是有些损害的,也不算一无所获。
她百无聊赖的四下里望着,就是不瞧赵晢。
这些年,她被赵晢拘着做功课,不得出门,连朋友都没几个,若是赵音欢在就好了。
“璨妹妹。”
正思量间,赵明徽自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个大大的鹞鹰纸鸢,笑眯眯的牵过她的衣袖:“我今儿个将那个纸鸢带了来,走,我带你去放。”
中帐内,赵晢抬眸,冷冽的眼神一寸一寸剐过赵明徽牵着李璨衣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