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茑萝出来后,罗青温台与曹老三四人分别,沿着那条小河而去。
两人当然不是要去花街柳巷之地,而是在寻今晚的住所。
适才约定待今日罗青、温台修习一晚,明日再来合卺台,与吴年方子骞两人相互切磋一番。
温台撇头望向罗青,才有机会问道:“罗兄,刚刚你所施展的是甚么招式?
那动静冲天,实在吓人得厉害。”
罗青眯眯眼道:“一门顶天的祀术,乃是我偶然间所得。
不知温兄是用甚么手段挡下我那一招的?我只见光柱冲天,却没分辨出到底是甚么。”
“先前与罗兄说起过,我有一门祀术,杀伐极强,那招就是我施展的上品少牢的祀术,不过因比较仓促,用出时只是阉割掉后的结果,所以对我的负担没任大,威力也相比之下小了些。
若是将我压榨到多日无法恢复的局面,那其威能还会再抬升一个层次。
此术并非瞑眠相关的招式,而是无属之术,听传授我的那位长辈说,此术是他早年游历时所得,修行需要颇大的天赋,寻常人修习,不得要领,只能在祀术门前徘回而已。”
温台上下望了望罗青,摩挲下巴,“以罗兄的天资,想必是足以修行的。
若是罗兄有意,我可传授于你。”
罗青眉头稍动,神色澹然道:“温兄,此法就如此轻易授人?”
温台摆摆手,“一门祀术而已,算得了甚么,我与罗兄一见如故,适才罗兄为我买来丹丸药物,不一样是同样道理?
况且此法乃是我那位长辈遇到的一位高人所传,那高人传下此法,不也是不希望此术没落,掩埋于尘土下……”
温台一拍手,“罗兄还未确立所属,不如我传授于你瞑眠修行之法,若你有意,可修行瞑眠法。”
罗青怔了怔,“温兄,这功法就如此轻示于人?”
温台一愣,“为啥不能?这功法我已会了,传授于你又不会耽误我甚么?
又不是甚么诡巧宝贝。”
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温台随口道:“我从瞑眠外出游历,除了是自己确有此想法外,还有是瞑眠发生了些变故。
我家族长意外身死,以致于家中人争权夺利,我也被卷入其中。
奶奶的,一路南下,一直有瞑眠来的人追杀,派来的尽是些疫病境的祀修,当真看得起我。
我只会打打杀杀,对那争权夺利没啥兴趣,也不想掺和繁琐事儿,但我师傅在生前说要我将此法发扬光大,我就只好遵照嘱托了。
从北到南,我都传授了好几位筋骨不错的人了,有两名在路边玩泥巴的光腚小孩,给了我口水喝,救了我半天命。
有一名落魄书生要投崖跳水,我救了他,听他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是一名百无一用的书生,干啥啥不行,天下处处刁难他,而且家乡那位青梅竹马嫁给了村中一名家境优握的富贵老财,因此才要去寻短见。
我和他吃了顿酒,抱头大哭,就传了法门,让他试试。
还有一个锦衣少爷,人不错,我吃了顿霸王餐,自知理亏,任由掌柜来打来骂,后来那阔绰小子替我付了帐,本想传这修行法,可他不信。
不信我是个摸着天的高手。
啧啧,真是没眼光……”
也是,谁会想到一个吃了霸王餐,穿着粗布麻衣,形象邋遢,被人打地不还手的家伙是祀修?
罗青抽了抽嘴,学着温台模样竖起大拇指,心口不一道:“温兄不愧是温兄。”
精打细算,处事精明的罗青,与这温台,似乎实在没什么相同之处。
温台哈哈一笑,“哪里,哪里。”
罗青顿了顿,问道:“温兄,温家在瞑眠地势力很大?”
温台点点头,“瞑眠地没多大,一直偏安一隅,不曾开疆拓土,温家从祀君时代就是瞑眠最大的祀家大族了,掌管瞑眠之地,就是温家。”
乱世天下,英雄辈出,如淫风侯那般崛起于阡陌之人不少,但同时,一些祀家豪阀,凭借着手中多年积累下的底牌,趁此占据一地,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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