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红甲与喜婚边境的村子名为‘安矜’,村子不大,只百十人,本村所娶的新娘是隔壁村‘烟视’之人,两村相距不过几里,向来有通婚之俗。
喜婚之地,男女婚配是头等大事,诸地命名,也多是与此相关。
安矜,出处是祭主时代一本名为《天下春秋的书籍,书中有‘有新妇者,妇至,即宜安矜,烟视媚行’的言语,大抵是新妇初入门的状态。
安矜村临近村子,有‘烟视村’、‘媚行村’,三村毗邻,关系极好。
村子周遭没深沟高垒,甚至没有篱笆遮挡,只每家每户院落四处有篱笆萦绕,护着院中所种植的瓜果蔬菜。
小小的村子甚至没祀神存在,更没有所谓的祀神庙宇,家家供奉之人只有一位,雌雄难辨的喜婚君。
这等小村子,本就不是祀神建造起来的,而是一伙农夫在此聚集,开垦拓荒,然后才有如今这局面。
此地虽没祀神,但有类似村长的角色,而且还有民兵,几个村子的壮小伙儿配备镇上所分发的诡祀刀剑。
罗青两人走到村头,大摆延席的一名村民瞧见,从桌上站起身,迎了过来,脸色潮红,已有三分酒意,醺醺然道:“两位,既然途径至此,不如喝些酒,吃些饭菜再走?”
村民年岁四十,乃是今个儿新郎官的父亲,负责招待,无可厚非。
罗青礼节完备,拱拱手,祝道:“恭喜贵村贵人喜得良缘。”
温台鼻子嗅了嗅,酒香菜香齐全。
两人落座,村民端来了酒菜,酒是百姓喜婚宴席常用的酒,名就叫做‘喜’,此酒价格低廉,平头百姓负担得起。
经过祀君时代‘先穑’之地的多年研制,祀世大地的农作物产量极高,寻常年月,粮食富足,纵是天灾荒年,有往年备下的粮食,百姓也大多能承受得住。
人口受到限制的因素,向来只有战争。
正是因不缺粮食,使得此世酒水便宜,酿酒工艺发达,祀君时代,分封有‘忘忧’,其地司掌天下酒。
祀君之后,忘忧之地所产酒品,被一些文人墨客称作‘忘忧君’,其中最为出名的一首有一句,‘泛此忘忧君,远我遗世情’。
区区一酒,以君相称,僭越极大,不过乱世天下,礼崩乐坏,无人追究。
村民端来的菜蔬为标准的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菜肴名寓意都极好,‘喜鹊登梅’、‘芍药生思’、‘红豆曲’……
除此之外,还有数个馒头。
往来江湖客所吃的食物远不如宾客丰盛,这倒不是抠门,而是风俗如此。
若大喜之日,宴席之上,凡是来往之人,皆用好酒好菜招待,意味着夫妻日后不会勤俭持家。
追根朔源,这条风俗,是为了防止有那些忒不要脸的玩意儿,死乞白赖地讨吃喝。
听说祀君时代,喜婚之地就曾有那等人,不事生产,只在喜婚城游走,听闻哪家喜事,就去蹭饭,坏名声传到了当时喜婚大人的耳中,于是便有了此俗。
两人道了一声谢,温台大快朵颐起来,罗青则慢条斯理,向中年男子问道:“我二人正要前往娶灯城,不知先生可知此地?”
“娶灯城?”
新郎官的父亲指着西南方道:“大致方向就在此地西南……”
温台胃口极大,罗青左手拿着馒头,再回过头来时,桌上菜肴已一扫而光。
这还不算,温台视线一移,就望向了众多村中宾客宴饮的场面。
罗青从怀中掏出几两金,“先生,这些算我二人的礼钱,我这位兄弟偏爱热闹之地,能否和贵村村民一同欢饮?”
喜事的风俗规矩并不迂腐,掏得起钱财,那待遇就是宾客了。
满脸喜庆的中年结过手金子,含笑道:“但请无妨。”
温台哈哈一笑,手中端着一只碗,凑了进去,也不落座,豪爽地与众人干了一碗,“诸位兄弟,今日且喝个痛快。
我乃异地之人,游历至此,见咱们村有喜事,就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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