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营正躺在炕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听到外屋谈话,一骨碌爬起来穿上鞋,上前抢过亲家小叔扁担:“让我来,我就说挑水是男人的活,你说我这妹妹就是闲不住,灵秀,不许有下次了。”
周红梅掩饰了妹妹干活的事实,便笑盈盈的把亲家让到婆婆屋里。
公婆两个人正在收拾屋子,没想到一大早亲家登门。
方父是个敦厚老实的男人,种了一辈子地,受了媳妇一辈子窝囊气。
方母是个胡搅蛮缠的老太婆,与前身的马春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看见亲家到了,装作满脸欢喜的迎上来,自来熟的拉着马春花的手:“老姐姐这么早就来了,外面冷不冷,风大不大,快进屋上炕暖和暖和,一路上走累了吧!”
文彦进门就听出了方母言语有贬低他们的意思,开口回道:“方伯母,我们坐车来的,一路上风平浪静不辛苦!”
坐车来的呀?她家穷的都能坐上车了吗?
用鄙夷的眼神瞧了瞧马春花,看见她似乎和以往好像有点哪不一样了?
瘦了!变好看了!身材也不那么臃肿了,气质这一块拿捏的也很好,突然让她有点敬畏。
“坐车好,坐车快,亲家吃饭了没有,我们也没吃呢,一起吃点吧!”
马春花顺势看向她家屋里的饭桌,一盆子的杂面馒头,一大盆子的凉拌野菜还有一盆清汤寡水的白菜汤和刚她穿来的家里那时候一样穷酸。
孩子们已经坐在饭桌上开始霍霍,馒头碎渣掉了一炕,马春花眼里闪过一丝厌弃。
“吃了吃了,我们过来商量商量接灵秀回家的事情,说完就回,车还等着我们呢?”
“亲家好大的手笔,真是给足灵秀面子,来屯子居然还雇了专车?
她嘴上吹捧,心想这是癞蛤蟆屁股插鸡毛掸子,愣装大尾巴狼,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呀?
方母忽然心理平衡了,开口问道:“接灵秀回家吗,这还得问我闺女愿不愿意?”
方母其实早就和闺女商量好了,让女儿拿捏一把,好让她提出和文弘单过的事情。
“灵秀啊,你说你这无缘无故被蛇咬,还整日心惊胆战的被吓成了小产,这都过去不说啥了,你愿意回去就收拾东西回去吧!”
文松是个大老粗,听到这话也明白老太太哪是让二嫂回家,分明在数落张家罪状,好像她受了天大委屈。
“方伯母!我是大老粗眼里容不得沙子,您说二嫂无辜被蛇咬,那是二嫂想掐死锦宝,青团才出口的,至于被吓小产吗?好像听说是二嫂劳累过度吧?”
方灵秀被小叔子的话说的羞愧的头低的不能再低。
方母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噎回去的人,突然暴躁起来:“亲家小叔,谁看见我家姑娘掐你侄女了,她现在死了没有?往我姑娘身上泼脏水是要讲证据的?”
文弘本想着喊了几年的娘,不想最后撕破脸难堪,却听到她胡搅蛮缠,忍不住开口:“娘,现在锦宝脖子上还留着被掐的痕迹呢?”
方母听到女婿帮着他家说话,这是一点接走女儿的诚意都没有,气的转移目标骂道:“好啊,你这贼心烂肝的男人,过来不说拿点东西孝敬长辈,进门就替你侄女说话,你说你是来接你媳妇回家的还是来兴师问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