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说的时候,嗓子都冒烟儿,满京都谁不知道靖南王世子妃不好惹啊,还是那话,职责所在,就是讨人嫌,也得硬着头皮说啊,至于皇上听不听,那就是皇上的事了。
皇上还没说完,王爷道,“还是先商议由谁来接管刑部尚书一职,继续查镇国公府的案子吧。”
皇上坐在龙椅上,眸光扫过来扫过去,眸光所到之处,一个个大臣都低了脑袋,脑门上悬着三个大字:别找臣。
这案子都不是用棘手两个字能形容的,有胆量构陷镇国公府,当年的镇国大将军的能是一般人吗,沈询在昭阳宫都能中剧毒,差点没命,这案子,他们查不出来,信老王爷和皇上不满,查出来,不,可能查出一点证据,他们就被灭口了。
这样的大案,谁敢接吗?
皇上点了一大臣,道,“陈大人在进吏部之前,也是查案的好手,这案子......”
不等皇上说完,被点名的陈大人出列,赶紧推脱道,“皇上,臣早些年只是运气好,才破了几个小案,如今年纪上来了,又在吏部任职多年,早已不能胜任刑部尚书之职,您把镇国公府的案子交给臣,臣怕是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能查的出来。”
皇上摆了下手,陈大人狠狠松了口气,回到位置上,默默抬手擦汗。
皇上又点了几个大臣,无一例外的都推脱了。
皇上这几个大臣点的微妙,不是宁王的心腹,就是宋国公举荐之人,皇上冷了脸道,“偌大朝廷,数百臣子,竟找不出来一个有能力的来查镇国公府的案子吗?!”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阴沉的厉害。
他眸光落在一大臣脸上,那大臣怕这倒霉差事落到自己头上,赶紧出列道,“皇上,虽然苏大人是镇国公府一案的逃犯,但他查案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臣觉得可以破例,让他接着查这案子。”
这时候有大臣反对道,“朝廷没有让罪犯查案的先例......”
皇上点头,“确实没有这样的先例,那这案子就交由你来查了。”
大臣,“......”
大臣后背蹿过一阵寒芒,赶紧改口,“没有先例,可以开这个先例,苏大人来查这案子比臣合适,只是他戴罪之身,不宜再出任刑部尚书一职,再者刑部大案要案多,苏大人要兼顾,必会分心,该集中精力查这案子才是。”
改口之快,同僚无不唾弃。
可唾弃就唾弃吧,总比牵扯进去好。
百官都怕牵连,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谁站出来反对,皇上就把这烫手山芋丢给谁,哪还有大臣敢做这个出头鸟啊,活腻了还差不多。
静墨轩,苏棠起的晚,还在和谢柏庭吃早饭,没什么食欲的她,对着一桌子好吃的,筷子都不想拿。
谢柏庭知道她在担心,担心皇上压不住百官,不得不把苏鸿山下狱,正要宽慰苏棠几句,外面红菱进来道,“世子爷世子妃,皇上卸了苏老爷刑部尚书一职,交由安王爷接任,不过皇上给了苏老爷一块令牌,责令苏老爷半年之内查清镇国公府投敌叛国案,若是查出不来,半年后,将以叛国罪将苏家上下斩首。”
苏棠松了口气,虽然皇上没能保住她爹刑部尚书一职,但准他爹继续查案这便够了,再者安王爷是自己人,皇上做这样的安排,显然是为了方便她爹调用刑部人力。
皇上还是很厚道的。
“那宁王和宋国公呢?”苏棠问道。
红菱还没说话,谢柏庭先道,“皇上之前把派人去东雍拿澹泊侯亲笔的事交给宋国公,宋国公直接修书找东雍要,东雍派了人来宁朝,不日将抵达京都,来人似乎知道皇上将宁王和宋国公下狱的事,今日一早给朝廷传了话,要宋国公亲自到十里亭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