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大,雪又深,铲起来也颇费劲,饶是顾慕臻人高马大,手腕有力,也不免有些吃力。
他刚出来那会儿着实冷,从那么温暖的屋子里出来,又没穿外套,也没戴个围巾手套,简直冻死他了。
可为了让某个女人心疼一下,他就忍着。
他确实娇身惯养,这双手就没碰过劳务的活。
可为了温柔,他连碗都洗过了,如何做不了现在的活?
刚开始很冷,那朔冬寒风毫不客气地朝身子里钻,打的浑身一片激灵,可铲了一会儿雪之后身体就暖和了。
只是,再暖和,露在寒风中的手和脸还是会被这些刀子似的风给割的生疼。
快中午的时候,江女士让顾慕臻休息一会儿,她去做饭。
顾慕臻不休息,让她去做饭,他在外面把剩下的铲完。
也没多少了,两个人忙一上午,铲掉了院子里三分之二的厚雪,还剩三分之一,顾慕臻一个人就够了。
江女士也不跟他客气,收了推雪铲,进屋脱掉衣服,又去洗了把脸,再涂一层防冻的冻疮膏,这才去厨房做午饭。
温柔醒来的时候江女士已经在忙活了,没有看到顾慕臻,她以为顾慕臻还没醒。
可吃完饭,江女士让她去给顾慕臻倒杯热水,她这才知道,顾慕臻老早就起来了,还帮她妈妈在外面铲雪。
铲雪!
温柔简直不敢相信,顾慕臻那样的人,还能干这事?
她用保温杯倒了一杯热开水,端着就出去了。
推开门,果然见顾慕臻弯着腰,手里拿着大号推雪铲,身上一件黑色毛衫,也不见有多厚,穿了一条米色的休闲冬裤,裤脚扎在长筒靴里。
那长筒靴温柔认识,是丢在仓库里面备给来帮忙的叔叔们用的,蓝色的,很土气。
他推着雪铲,把厚厚的雪推到排水洞那里,然后又退回来,继续动作。
他没穿外套就算了,还不戴手套,不围围巾,甚至连个耳帽都没戴,就这么暴露在严冷的寒风里,铁定会冻伤。
温柔一出来就有些冷,又进屋套了一个羽绒服,这才重新出来。
端着保温杯走到顾慕臻身后,喊他一声:“喂!”
顾慕臻侧头,脸一转过来,温柔才发现,他那张英俊的脸都已经冻成红苹果了。
也可能是热的。
因为他此刻额头上有汗,连有型的短发都湿了。
顾慕臻看到她,笑着问:“睡醒了?”
他松开推雪铲,走过来,盯了她两眼,低声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温柔脸一红,知道他问的是昨晚的事情,她不理,只把保温杯塞给他:“我妈妈让我给你倒的,说怕你冷,让你喝一点。”
说完她就直接进屋了。
顾慕臻看一眼她的背影,又看一眼手中的保温杯,笑出声。
他端着保温杯,慢慢地喝一口,发现水的温度不高也不低,刚刚好是可以喝的,他越发笑的开心了。
站在那里将一杯水喝完,正准备先把杯子拿进去,结果,温柔又出来了,手中拿着她妈妈早上拿出来的那双手套。
顾慕臻眼眸微垂,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刚开始冷的受不了,后来可能也麻木了,感觉不到冷,再后来就热,热气让手也跟着暖和了。
其实这会儿真的不需要手套了。
刚开始确实应该戴一戴的。
但他自己要耍酷挨冻,也只好受着。
见温柔拿了手套过来,他轻声说:“不用戴,我不冷。”
温柔不理他,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到一边的花架子上,再过来对他说:“手伸出来。”
顾慕臻笑,乖乖地伸出手。
温柔将手套小心地给他戴上,戴好,辩解一句:“我是不想你冻伤了,明天开不了车,你别以为我是关心你。”
说完,像是不想再面对他,转身去拿了杯子,又进了屋。
仔细去看,那步子还有些急,像是逃避什么似的。
顾慕臻含笑的眼渐渐变得柔软,他一直看着温柔进屋,这才收回视线,又看向面前厚厚的手套。
明明你就……非常非常非常担心我呀。
吃饭前院子里还剩一点儿雪没有铲完,吃完饭顾慕臻就又去铲了,铲完这才又重新进屋,回卧室洗了个澡。
等出来,看到温柔坐在他的床上,顾慕臻一愣,擦头发的手顿住,他瞥一眼卧室的门,又看一眼温柔,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是不是走错门了?
因为昨晚没睡觉,顾慕臻打算洗完澡就补觉的,而他习惯性的睡觉不穿衣服,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屋里暖气足,也不冷。
他站在那里盯了温柔好半晌,见温柔坐着不动,他走到她跟前,想了想,蹲下去,与她视线平齐,问她:“怎么了?”
温柔不看他,掏出口袋里的冻疮膏,让他坐到沙发里。
顾慕臻看着那膏药,笑着用毛巾迅速地把头发揉巴几下,又扔开,乖乖地坐到沙发里,等着温柔的服务。
温柔看一眼他还湿哒哒的头发,搁下药膏,出了门。
顾慕臻面色微变,眼睁睁地看她出了门,又看一眼被她甩在床上的药膏,眸中一阵受伤。
他还以,她心疼他,坐在他的床上,等他洗澡出来,帮他涂药膏呢。
原来只是来送药膏,并不打算亲手帮他涂一下。
顾慕臻难受地坐在那里,焦躁地又想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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