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立即拦住童贯,笑着问道:“不知道童供奉,对,这当朝的右丞有何见解呢?”
童贯心中畏惧这朱冲的胆大包天,但是,听到他这么一问,就说道:“那曾布,是曾巩的弟弟,那曾巩是当下不可多得的文学大家,其文学才干,犹如天人,只是可惜,其英年早逝,于元丰年间病逝,其死后的谥号是文正,可见其文章才学有多厉害。”
朱冲立即兴奋说道:“那想来,这等文学大家的收藏,只怕,比当朝圣人,还要多吧?此人文风源于六经,又集司马迁、韩愈两家之长,平实质朴,温厚典雅,为时人及后辈所师范,这名,是没得挑剔的,而其人的书,画,集,都是一绝,若是,能把其家底掏空,孝敬圣人,只怕,圣人是要欢天喜地的。”
童贯也心中渴望,这等文学大家的作品,即便是前朝故人,但是,也是圣人追求的艺术,当朝圣人酷爱的文学作品,还当真以本朝的文学大家为主,其他朝代的文学大家,圣人搜寻的反而还真的不多。
比如,那蔡京的字,圣人就酷爱一二,而那蔡京,也不过是本朝的官员罢了。
是以,若是能将曾巩的家底掏光,那当真是天大的功劳啊。
只是,童贯有些畏惧,说道:“那曾布眼下在朝堂得势,如日中天,你我,岂敢打他的主意?”
朱冲立即笑着说道:“若是,你我安排的假物,落到了他的手里,以他之手,呈交给圣人,该如何呀?”
童贯立即惊讶,眉头不由得猛然一提,他立即说道:“那,那……那他若是说,本来,就,就是假的呢?”
朱冲狡猾一笑,说道:“此刻,那濂溪公的字,可就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了,濂溪公的字,可是真迹啊,那么多字画,都是假的,唯独濂溪公的墨宝是真的,这,说不过去吧?这只能说,那曾布,偷龙转凤有遗漏,给自己,留下了把柄。”
童贯听后,心跳加速,兴奋地嘴角时不时的抽搐,眼神,也变得兴奋起来了。
但是,童贯立即说道:“可是,可是,这事太大,若是被圣人……”
朱冲立即说道:“此事,跟童供奉没有丝毫关系,那些金石字画,也不会从童供奉手里出去,更不会跟童供奉沾一点瓜葛,小的,只需要童供奉到时候,写一封弹劾刘碧光的奏折,把他在平江府所作所为如实的控诉出来就好,将那些被他扣押的金石字画,当做栽赃张氏的手段,实则,是您委托张衙内,以盐覆盖其上,为的,就是害怕真迹被诸位臣工知晓,又有诸多言辞叫骂,诸如此类,其他的,都交由小的来运作,若是,此事成了,保住了张官家,到时候,张婕妤再生下个一龙二凤,那么母凭子贵,你我,也可前途无忧啊,童供奉,是一时的畏惧,还是一世的荣华,相信,以童供奉的大智慧,知晓,如何抉择吧?”
童贯听到此处,内心的躁动,已经饥渴难耐了。
劳碌半生,已经风烛残年,他再也不想回西北监军了,时下绝佳的机会,必然是要把握住的。
随即童贯也不啰嗦,既然事情沾不到自己身上,自己也是如实地汇报刘碧光的罪行。
没有风险的买卖,不做,那当真是愚蠢。
随即童贯默不作声,但是抓住朱冲的手。
重重的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