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苏瑾下是不是对谁都很好?”沈千雪突然问,表情很疑惑。
“也没有吧,她对我就挺不好的。”沈昔据实说,“不过,一队那群小子倒是被她收的服服帖帖,恨不得把她宠上天。”
此话一出,沈昔感觉房里温度更低了。
沈千雪挥了挥手,沈昔麻溜滚蛋。
沈千雪想着白天所见所闻,如坐针毡!
最后,果断起身,来到听雨楼。
还未走近,就听见了剑的破空声。
这么晚了,还在练,她是真把练武当回事了。
沈千雪从墙上的镂空望进去。
皎洁的月光下,苏瑾下手持利刃,耍得虎虎生风,每一个动作都很精准,每一个脚步都稳如磐石。
不光如此,她的目光认真而专注,是真心投入在剑法之中。
她竟已经练到了这种程度。
“嘶”
一个大跨步,苏瑾下身子晃了晃。
她停了下来,坐在小石凳上,把裤腿挽起来,腿和膝盖上竟然好几处淤青。
这是踢桩留下的。
她跟着那群小子,真是什么都练。
苏瑾下从怀里掏出药油,胡乱在腿上抹了抹。
沈千雪气愤地走进去,语带不悦,“抹药都不会!”
苏瑾下诧异地看着沈千雪,他什么时候来的?
苏瑾下如今的耳力不会发现不了有人靠近,除非沈千雪刻意隐藏了气息和脚步。
哼,偷窥狂!
“药油要按摩吸收才能起效。”
沈千雪蹲在苏瑾下身前,把她的小腿抬起来,在淤青处轻轻地按摩。
“嘶”
苏瑾下痛得头皮发麻。
她跟着鹿鸣日日受医药熏陶,怎么会不懂?
但是太疼了,她下不了手。
“啊!你轻点!”
苏瑾下疼得想骂人。
沈千雪抿着唇,不仅没有轻点,反而加重了手法,痛得苏瑾下龇牙咧嘴。
“流血都不喊疼的人,这会儿倒是一点疼都受不了了。”沈千雪还有心情嘲讽苏瑾下。
苏瑾下咬着牙,倔着不再呼痛。
沈千雪把药油都揉进肌肤,这才抬起头。
一张布满泪痕的脸猛地跌入眼帘,跌进他的心间。
“这么疼吗?”
沈千雪心疼地抬手,想为她拭去泪痕。
苏瑾下微微侧头,躲开沈千雪的手。
她哪里是疼,眼里全是委屈。
这些天,沈千雪对她不闻不问,她想沈千雪大概是去查了,不管查到哪个结果,她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就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明知有罪,明知没有希望,还忍不住期盼。
想着想着,苏瑾下的眼泪便流得更凶了。
沈千雪捧住她的脸,轻轻为她抹去泪痕,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我没有不信你,你说的话我都信。”
沈千雪认输了。
以他的聪明才智早把可能锁在了苏瑾下的第二种答案上。
可就算知道苏瑾下有伪装,有隐瞒,那又如何。
他的心能感受到苏瑾下的真诚,为苏瑾下失去原则,疯狂跳动。
他愿意信任苏瑾下,毫无保留的。
也愿意给苏瑾下时间,让她信任自己。
沈千雪深情凝望着苏瑾下,满眼都是她,她的泪眼朦胧,她的嫣红唇色。
沈千雪的指腹轻柔地滑过苏瑾下的红唇,眸色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