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趟街(读gai,一声)赵五婶、屯东头李有子媳妇、老李太太家的三个儿媳妇,全生产队出早工的妇女有几十个呢,大伯娘不知道?”周晨系好一只鞋又系另一只鞋,接着不紧不慢地挤兑王凤英,“人家妇女不上早工是得在家做早饭干家务活,大伯娘可从来没做过咱家的早饭,你家的衣服都是二伯娘和大丫姐给洗的吧?”
王凤英被周晨说得老脸通红,又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憋得喘气都粗了『≤八『≤一『≤中『≤文,
“娘,吃饭吧吃完还得出工呢”还是周富看不过去,帮母亲解了围
“唉!吃饭!”王凤英答应地痛快,屁股粘在炕沿上却没挪一下,而是冲着外边喊:“他二婶,咋还不吃饭?大乐都回来了!”
周平从厨房走进来,搬着一个黑乎乎的四角炕桌,22岁的大姑娘了,搬一张炕桌竟然还有点勉强,周晨过去帮她抬着,二人合力将炕桌放到炕上,周平又拿手里的抹布擦了一遍,沉默地走了出去
周平和她母亲李贵芝一样,在家里极其没有存在感,每天只是闷头干活用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李贵芝结婚二十多年没生男孩,成了周老太太看她不顺眼的最大理由王凤英也因为这个欺负她,家里所有的家务都丢给她,她从不敢说一个“不”字不下蛋的母鸡养着你就不错了,你还敢挑三挑四?
周平跟着母亲从小在这种辱骂和欺负中长大,慢慢的也变成了跟母亲一样的性格,每天沉默地低着头,只知道干活
周晨把周晚晚和周兰抱到炕梢,空出地方来吃饭又去把地上的桌子支起来,再转身去厨房帮着拿碗筷
李桂芝带着周平、周晨来回几次把饭都摆上了桌,周霞也烧完火走进屋王凤英这是才冲东里间喊:“二乐!二丫!出来吃饭了!”
东里间的门帘子一掀,周娟走了出来,她穿着洗得白的红色罩衫,露出棉袄上缝着的黄色假领子这种假领子是这个年代最常见的东西,棉袄拆洗困难,在容易脏的领子上缝上用布或者毛线做的假领子,脏了拆下假领子洗,很方便,又美观
虽然同样是饿得面黄肌瘦,周娟的脸上却比周平多了很多的鲜活气,再加上颜色鲜亮的衣裳和秀丽的五官、修长的身材,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周娟身后,踢踢踏踏地跟着塔拉着鞋后跟都塌下来的破棉鞋的的周军,十五岁的人了,还一边走一边用棉袄袖子抹着鼻涕,黑色棉袄的前襟和袖子脏得着亮光
一家人男女分桌做好,周老头带着儿子、孙子坐到炕桌,周老太太带着儿媳孙女坐地桌因为二儿子周春喜、三儿子周春亮、四儿子周春来去了二百里外的干岔河水利基地,吃住在那边,得年前才能回来,男人这桌,就周老头带着大儿子周春、大孙子周富、二孙子周军、四孙子周晨坐,三孙子周阳在村里的农田基建工地,管早晚两顿饭,不在家吃
地上女人这桌,周老太太带着大儿媳王凤英、二儿媳李桂芝、大孙女周平、二孙女周娟、三孙女周霞坐,老闺女周红英还躺在炕上睡觉,每天早上都是给她留了饭,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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