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南丞手一顿:“要是城中富户们肯康慨解囊,自然是好事。只是本将军也不好问他们征粮,于理不合啊。”
“这有什么,要是下面继续闹,保不齐这信阳城可就乱了,西北的教训还不够吗?下官听说泰州府的乱军把城中不少人的尸首挂在城门上了。哎呀,谁人不怕啊?他们也是保自自己啊。”
这是真的,比起信阳这边,西北简直乱的没眼看。
苏南丞如今反正不敢去西北得瑟。
“如果是这样,那倒是不好说拒绝的话了。”苏南丞点点头。
陶大人心里叹气,心说你就装吧。
“那不如,今日将军就进城如何?您来了这么久,总不好连一顿接风宴都不吃吧?也叫下官略尽绵力才是啊。”陶大人趁热打铁。
“也罢,您也请了好几次了,实在是我不知礼数。那就这么定了,晚上我自然带人进城。”苏南丞笑道。
陶大人心中一松,自然是说什么都好。
送走了陶太守,吴三灯几个进来:“大人。”
“晚上跟我进城吧。”他轻笑道:“来这么久,该办事了。”
苏南丞一直撑着劲儿,就等着今日呢。如今事情还算顺利,估摸着下面人也是想着能尽快解决,别得罪他湖弄过去就得了。
“大人怎么不高兴?”吴三灯问。
“高兴什么呢?如今不过是要一些粮食出来。他们每个人手里占据了多少农田?越是世道乱,他们越是疯狂敛财收地。经过这一两年的天灾,不知多少百姓家里没了地。肥的是他们啊。”
整个大元都是一样的。
“不过,如今我也动不得他们,不是时候啊。”怎么都得先把信阳抓住。
“大人悲悯,实在是百姓的福气。”吴三灯叹气道。
“不必夸我,我自然有私心。”苏南丞起身:“既然今日人家要请客,咱们就好好去。甩脸子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好好说话了。”
一切都很顺利。
晚上的时候,苏南丞穿了一身银白的袍子,没有穿盔甲。不过腰间挂着长刀。
这已经是个习惯了,也就回家和进宫不带着,平时都带着。
他年轻,身量高,人生的俊美,如今站在一群将军前面,即便他穿的不是铠甲,也足以夺走所有的目光。
陶太守带头迎接,信阳一部分官员,以及信阳军的几个将军,再就是那十来个富商们都在。
见过的只管夸苏南丞,没见过的也惊讶的不轻。
主要是年轻。
这一位的故事真不少,可他实在年轻。如今有人给他起了个雅号,叫玉面将军。
当然,也有人叫玉面郎君。
从南方到信阳,知道他的人越来越多了。
陶太守还带了两个人,他的次子和嫡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