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戚云泽有些慌,急忙解释说:“我之前就是随便说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反正都是商业联姻,一场交易而已嘛,何必那么认真……”
话还没说完,戚云泽就看见封子衡忽然动了,他连忙喊:“诶,你干嘛去?”
……
游艇靠岸停下,江栀和钟斐下了船,吴忠已经等候在一旁,两个人上了车,江栀靠在座椅里,抬手按了按自己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一个晚上应付了不少人,她难免有些烦躁疲惫。
把车窗落下一条缝,江栀从包里掏出烟叼在唇间,正想找打火机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只听“嚓”的一声,火光亮起。
江栀抬眸,钟斐正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映着火光,看着格外叫人温暖。
她把烟收了起来,双手环抱住钟斐的腰,凑过去脸颊蹭了蹭钟斐的胸膛。
有他在,哪里还需要尼古丁来慰藉。
钟斐拂了拂她的头发,“你和霍峻有什么过节?”
他说话的时候,江栀能够感觉到他胸腔的轻微震动,连带着她的耳朵都有些酥麻,她想了想说:“那是两年前的旧事了。”
“江倩喜欢霍峻,有一次趁着家里没人就把他带回了家,但是那一天我刚好有事回家。”
说到这里,江栀顿了顿,而后嗤笑一声,“他们俩居然已经饥渴到连房间都懒得回,在客厅就搞了起来,正好被我撞见了。”
江栀抬头看向钟斐,表情有些嘲讽,唇角扬起的弧度变得更大,“那还真是一次不甚愉快的见面啊。”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江倩便和她彻底撕破了脸皮,江家表面上的和平被打破,原本的暗潮汹涌全都搬到了台面上。
不过还好,最终赢的人是她。
她永远都不会让自己输,尤其是在这一家人面前。
钟斐问:“然后呢?”
江栀“唔”了一声,收起了讥讽的神情,伸手把玩着钟斐的领带,语气很是随意,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似的,“然后啊,霍峻就缠上我了,我嫌他太烦,就使了点小手段,让他以后不敢再招惹我。”
钟斐伸手摸了摸江栀的唇角,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忽然间觉得有些心疼。
江栀和他一样,都是孤独的人,孑然一身只有一腔孤勇,遇到任何事,只能自己去拼去闯,即便头破血流也只能勇往直前,因为没有回头路。
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来犯的人太多呢?
那就只能采取最极端的手段震慑住所有人,所以,他便看到了如今的江栀。
冷漠而尖锐的外壳里,是一颗柔软至极的心。
车子忽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钟斐问吴忠:“怎么回事?”
吴忠说:“有一辆车突然拦在前面。”
话音刚落,就看见封子衡从前面的车上下来,大步走过来,叩叩叩三下,用力的敲在后车座的车窗上。
江栀看见是封子衡不由得皱起了眉,怎么又是他?他还没完没了了?
正要下车跟封子衡理论,钟斐却拉住了江栀,他说:“我去跟他谈。”
江栀顿了顿,然后点头同意。
钟斐下了车,封子衡对他说:“让江栀出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跟我过来。”
钟斐没理会封子衡的话,只丢下四个字,就绕过车头来到旁边的人行道上。
封子衡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才跟了过去。
钟斐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得笔直,不远处路灯伫立,散发出昏黄的光线,他的影子被无限拉长,显得越发深沉冷寂。
“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
封子衡拧起眉,钟斐这种完全护着江栀的态度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封素卿,封素卿为了钟斐不惜和蒋丽闹翻,这两天被拒绝后更是伤心买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变得憔悴不堪,一想到这里,封子衡就感觉自己胸中的怒火蹭的一下燃了起来。
“钟斐你这样对得起我妹妹么?她那么喜欢你,现在正醉醺醺的倒在家里,嘴里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可是你呢!”
封子衡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把抓住了钟斐的衣领,“你现在却跟我的未婚妻纠缠不清!”
面对封子衡的质问和指责,钟斐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像铜墙铁壁一样坚不可摧。
钟斐伸手推开封子衡,脸上的表情从头至尾就没有变过,平静地如同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
封子衡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过了片刻,钟斐看封子衡已经平静下来了,他才开口说:“封子衡,关于你妹妹的事,我很抱歉,至于江栀,她从来就不属于你,她是我的女人。”
闻言,封子衡神情骤变,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钟斐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钟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微偏过头,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灯光的阴影中愈发深邃,隐隐透着刀锋般的锐利,“还有,以后不要再来找她。”
说完,钟斐就大步回到了车上。
在钟斐和封子衡交谈的期间,江栀把车窗完全降了下去,两只手搭在上面,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这样的场景让她联想起了古时代,骑士会为了心爱的姑娘而拔剑决斗,赢得那个人就可以抱得美人归,输的一方则只能眼睁睁看着姑娘离自己而去。
无论任何时候,力量都是一个人强大的象征。
从古至今,万年不变。
而最终,朝她走来的人是钟斐。
江栀不由得勾起唇角,轻轻地笑了。
汽车扬尘而去,空荡的街道只剩下封子衡一个人,夜风吹过,掀起了他的衣角,封子衡却久久都回不过来神。
……
江倩回到家,正在玄关处换鞋,却听到了脚步声。
她抬起头,看到江丙坤走下楼梯,不禁有些惊讶,“爸,你还没睡啊?”
江丙坤的作息习惯一直都很好,尤其是在步入中年后,十点之前一定会睡觉,而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小倩。”江丙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们谈谈。”
“……嗯。”看到江丙坤这么严肃的表情,江倩心里有点发虚。
两个人在客厅坐下,江丙坤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以后跟霍峻断绝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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