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越來越近了.竟然靠近了岸边停了下來.竹冬将马车内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往船上运.沈墨松开了怀抱.两人似有很多话要说.可是这些话到了嘴边却又吐露不出來了.只得相视着.笑着.紧紧地拉着对方的手.都不愿对方看见自己眼底正在肆意泛滥的泪花.
竹冬慢慢走了过來.立在了一旁.顿了顿才犹豫着说道:“公子.到时辰了.咱们.要走了.”林实也在这时默默的走了过來.就站在江边看着船帆.听着身后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意.
乔栀努力的笑了笑.看着沈墨渐渐清晰的脸.不住地柔声说道:“这么快就到时间了.你快走吧.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沈墨看着乔栀面上勉强挤出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几乎就要吐口而出说自己哪儿也不去了.就留下來.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可是理智却又紧急的将自己拉回.告诫自己.你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她是要一直微笑着的.她要一直这样快乐.你就要去完成你该完成的事.别让一切变故破坏了他的笑容.
沈墨点点头.握了握手中的小手.轻声说道:“好.我此番离去.定会在期限内回來.你要保重.”
乔栀点了点头.沈墨松开了手.转身迈上了船.只留下乔栀的手在空中恍惚一般的抓了抓.才最终收回.沈墨迈上了船.就立在船边看着乔栀.林实上前做了一个辑.声音清冷的说道:“保重.”
沈墨视线移到了林实的面上.也做了一个辑说道:“保重.”然后视线又移回了乔栀的面上.船即将行驶了.乔栀才像是幡然醒悟一般.上前了几步.声音梗咽的说道:“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乔栀的这些话说的异常艰难.因为说到一半她的声音就已经从梗咽变成了浓厚的哭腔.说好了不哭泣.眼泪却止不住的洒落.一滴一滴的满了她的脸颊.她哭成了泪人儿才说完了这些话.最后只能不住的擦着眼泪.因为眼里的泪花会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渐去渐远的沈墨.他立在船上远去的身影.
这段话沈墨听得也异常艰难.因为她哭了.说到一半时就泪珠儿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她一面擦着眼泪一边哭着说着.一步一步的走上前.直走到江边无法再向前迈一步.江边上的湿泥脏了她的绣花鞋.她就站在江边哭.一面哭着一面看向自己.自己就看着她哭着弯了腰.哭的跪坐在地上.沈墨想.这可真是一场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