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珍追上来问,“尧哥儿,你是不是生气了?”
沈尧没有停下脚步,侧眼看她,道:“没有。”
“没有?我娘让你留下,你怎么不留?”
这还成他的错了。
沈尧停下脚步,“我如今没有功名,硬往上凑就落了下乘。”
李珍珍心里悄悄松口气,县令家的公子三五不时来家里,真担心沈家多想。
沈尧比她小了两三岁,单看个头还没她高,李珍珍训斥的话张口就来,“没有功名就努力读书,我家也不差你那一只兔子吃,看看你都黑成什么样了。”
左右再过了几年沈尧能长成大高个,就是这人黑成这样,不知道啥时候能变白净?方才她实在没忍住才把话说了。
沈尧听他娘啰嗦一通,可不想再听李珍珍啰嗦,忙道:“知道了,你回吧!”
李珍珍站在原地目送沈尧走远,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年纪还小,两人虽然定下亲事,偶尔见上一面,说不上两句话,身后就像有狼撵了似的。
“李姑娘。”
李珍珍听声回转身,“乔公子,何事?”
县令姓乔,李珍珍就这么称呼了,只是这人方才还在院子里同自家哥哥说话,怎么跑出来了?
乔公子的心思,李珍珍能猜个七七八八,对她看重,不过是她预测了这场灾祸。知县一家,再过一年半载,就该升官到了别处,她是万万不敢招惹。
上一世,到死她都没离开过临山县,到了别处,哪还能预测下不下雨!没了价值,可不敢指望人家依然对她看重。再有,她哥上一世年过四十才考上举人老爷,这一世,虽然早早拜了知县大人为师,可科举这条路多难走的?
沈尧则不同,重情重义不说,上一世这人可是到了京城当大官,这一世,李珍珍成功救下了他的父亲,自信对他家有大恩,将来定是差不了。
还有一点,李珍珍下意识不愿意承认,上一世的沈尧是李秋岁的夫君。
“李姑娘?”乔公子看李珍珍出神,再次出声道。
李珍珍回过神,她对这位乔公子虽没那份心思,却不想得罪人,忙表示歉意的行了一礼,“乔公子,请说!”
“姑娘,不必客气!在下今次过来有人相托,想邀请姑娘去县城做客,不知可否方便?”
不等李珍珍拒绝,乔公子又道:“相邀之人乃是家中两个妹妹,年纪与姑娘不相上下,听闻姑娘有超凡能力,心生敬意!不是我拦着,都该亲自上门问询了。”
李珍珍想去县城,也想结交人脉,知县家的小姐,也算正经官家小姐了。就是如今她名声在外,不说县城,就是李家村这边,一有人见着她面,就要拉住人问东问西,她如今无事一般都不出门。
李珍珍一开口就开始婉拒了,“如今田间干旱,家里人为了生计,无不尽心尽力,我虽然吃不得苦,却也能绣个帕子,换两个铜子好补贴家用。这样,公子下次过来,就把两个小姐一起带来,我定当尽地主之谊。”
这就是被拒绝了,乔公子看李珍珍谈吐不凡,心底竟然真的起了点别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