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岁朝两人点点头,目光扫过首座之人,歪头笑看着算是熟人的古师傅。
这是等着人给她介绍呢。
古师傅抿了一口茶,眉毛都没抬一下问说:“恕老夫冒昧问一句,不知该称呼阁下李公子还是李姑娘更合适?”
李秋岁挑眉笑了笑,“古师傅请随意,一个称呼而已,李公子还是李姑娘都没甚打紧。”
哼!
古师傅砰一声搁下茶杯,“藏头露尾,来我裕升找麻烦,真当我裕升之人好脾气?都是泥捏的性子?”
松原站在他家公子身后,自从李秋岁进门,视线时不时扫过去一眼。
古师傅这一声振聋发聩的质问……嗯,在他看来就是振聋发聩!
习武之人本来就嗓门大,这一声怒极又底气十足,威慑力可见一般。
松原本能缩了一下脑袋,余光下意识看他家公子垂着眉眼拨弄着杯盏,半天,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不由担忧得朝李秋岁看过去。
只见李秋岁也正了脸色,“在下男装出门实在是为了方便,并非掩人耳目。到武馆来学武艺,总是要见到真功夫,切磋比试实属正常,那么找麻烦一说,又是何来?”
你那是为了切磋比试吗?那你后面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还什么府城京城挨个挑战过去,那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好吧!
这话双方都心知肚明,偏偏古师傅为了颜面不好说出口。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憋了半天,古师傅终于憋出一句文绉绉的话来。
李秋岁都笑了,论吵架她就没输过,故意曲解胡乱解释一通,“这跟女子和小人有什么关系?在下是女子,先前都解释过,是为了出门方便。年纪也确实不大,还没过十整岁的生辰……可习武之人,手底下见真章,难道就因为我没留手,裕升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输的太难看,古师傅就要从身份上找茬?”
“你你你……”
可怜古师傅练武成痴,能憋出一句文绉绉的话,还是从戏文里听来的。
临山县这边的裕升武馆,大多数都是古师傅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输的又那样难看。知道了李秋岁女子身份震惊过后就是憋气,等查明了那个李三祝出事,根本不干自家什么事,肺差点气炸了。
一见面,又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自然没好气,就开口质问。
谁料,这丫头不单手段了得,更是牙尖嘴利,一开口说话,能把人活活气死。
李秋岁并没有气死人的自觉,“我什么?古师傅有话请直说。”
“你……你说你爹出事儿跟裕升有关系,我们仔细查过,查过了……这根本就不干裕升什么事,你这……这不是存心上门找麻烦来的?”
古师傅运气,好不容易把话说顺畅,“蒋县令,包括县衙专盯此事的捕快那边都问了,连凶徒的下落都打听清楚了,这里边根本就没裕升什么事儿……”
一听凶徒的下落打听清楚了,李秋岁眼睛瞬间就亮了。
“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