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的李家大伯也道:“就是,我们听你说就是了,快下来吧!”
墙头虽然只有他们肩膀那样高,摔下来不能要了命,也够这丫头受得了,瞧那细皮嫩肉的小模样,哪个能不心疼呦。
李秋岁嘻嘻一笑,“我从小就跟我二哥后头,上墙爬树摸鸟窝哪样事没干过,什么时候就成金贵人了?”
就有人说她,“你不是嫁进郑家了吗,可不就成金贵人了!”
李秋岁正了面色就和这人掰扯,“那不过是族长同人家说好的,我自小命格好,去人家里冲一冲,他们给三个去府城读书的名额,又给了族里二百亩良田,我爹娘这才答应我去人家里待两年的。”
就有好事之人来了兴致,“这样说你两年一过,就要家来了?”
他们也就听听旁人传出来的闲话,这会能听当事人亲口说,就都凑过来想打问清楚。
“是啊!人家那样的门户,咱们战战兢兢在那着干嘛!”
就有人好事人附和,“就是,听我媳妇那头的嫂子家弟媳妇的妹子说……”见人都支起耳朵听他说话,故意停顿卖了一下关子。
“王斗,你他娘的,有话就说,少在这吊大家胃口。”
这是个急脾气,王斗的营生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嘴巴能说,号称万事通,秋收在家里忙活,还没出去走货。
王斗卖足了关子,嘿嘿一笑道:“大户人家里头夫人、小妾、大丫头的,关系乱着呢,想让一个人消失,那手段是五花八门,花样多着呢。”
有人唏嘘,“岁岁这样的,在那样的府里没个人撑腰,难呦!”
有人就琢磨出点味来,“就说,真那么好,李广平家珍珍怎么不去?”
“真就是,大户人家要真那样好,李广平一家把珍珍看作眼珠子似的,还能让旁家占了先机?”
众人嘀嘀咕咕,李广平面色黑沉,眼见势头不对,咳嗽一声……
李秋岁不等他抢话头,又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赞了一句就又接着道:“郑家夫人良善,族长提的那些条件,人家就一点没打折扣,全数应承下来,咱待在人家里,真就一点没亏待。好在上天保佑,好人有好报,郑小公子可算好了起来。”
话说到这里,话音一转,显得有些气愤:“就这样,皆大欢喜多好!”
看着小丫头的样子,知道还有下文,“可不就是皆大欢喜嘛!”
“郑家念着岁岁丫头的功劳,可不能亏待人!”
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李秋岁叹了口气,“唉!没成想,族长竟然逼我爹娘接我回家,这是嫌弃好处还不够,还是见不得人家好呐?我娘是个急脾气,才说了两句,族长就说出我娘不敬长辈的话,还威胁我爹把我娘休了,不然就把我全家都划出李家族谱。”
这太过分了吧!把人家当什么了,就随便你摆布,你就是族长也不能啊,说让人家休妻就休妻,人不休,还要把人全家撵出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