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身后跟着的几个壮汉,许敬宗正声道:“不会笑就不要笑了,看着渗人。”
几个壮汉又收起了笑容,迅速恢复成严肃的模样。
宅院内,裴行俭拿着手中的卷宗,其中写着的诸多内容都是关于西域的风土人情,以及安西四镇的人口情况。
写得很详尽,有了这些记载,想要写出一份治理西域的策论并不难。
“小公子,就算是弘文馆也比那里要好,听说外交院中三教九流,各式人都有很是庞杂,也很乱。”
裴行俭回道:“被人安排的感觉很不好受,我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张尚书到底要做什么?他想要我做什么?”
孩子都是有好奇心的,更不要说像裴行俭这样的年轻人,更是叛逆又好奇。
薛仁贵打开这里的屋子,看着眼前这间小房子,“某家就住在这里了。”
在这里简单休息了一晚,裴行俭一早要去一趟崇文馆,每天都要在这里等着朝中的任命。
薛仁贵去了外交院,在许敬宗的安排下,他带着一队人马离开长安城,去河东接柳氏。
李崇义好奇着,“许侍郎,这个薛仁贵是何许人也?难道是张尚书旧相识?”
“下官也不清楚。”
李崇义跟着走入外交院,“今天有下官的安排吗?”
许敬宗指着一堆散乱的案卷,“将这些整理归类好,放入我们的案牍库归档。”
李崇义不乐意道:“从年初到现在下官一直就在整理案卷,还要整理多久。”
许敬宗又看了看狄知逊,“崇义公子看看他,从去年到现在就一直做着这些事情。”
来外交院这些时日,李崇义算是明白了,这外交院的人根本不让自己参与重要的事情。
给自己的安排全是做一些琐碎。
要说自己是个侍郎和狄知逊这样的文散官有什么区别。
眼下狄知逊毫无怨言地分拣案卷,李崇义弯下身子一起整理。
贞观九年六月,初夏。
科举结束后的一个月,此刻的骊山新家已经颇有模样,张阳和李泰抬着一块石头放入华清池中。
一半身子没在池子中,李泰又看向池子旁的一块巨大的石料,“姐夫,当真要雕刻成那头熊的模样吗?”
张阳从池子中走出来,“不好吗?我家的熊多可爱,又能带孩子,还能看家护院来镇宅。”
李泰的目光看向那头熊,它正叼着姐夫的女儿,将孩子放入摇篮中。
这头熊竟然会带孩子?
真是成精了。
李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王婶快步走来,“县侯,许敬宗和张大象带着松赞干布到骊山村口了。”
张阳放下裤腿,“我去见见他。”
“我也去。”
李泰连忙跟上,在长安城关于松赞干布的传闻不少,更好奇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武和徐慧正烤着一只鸡,准备当午饭吃。
李玥还坐在华清池边,手中拿着书卷安静地看着。
孩子被放入摇篮后,总是想要爬出来。
六个月大的孩子,正是最难对付的年纪,每每她要从摇篮中探出半个身子,都会被小熊用脑袋顶回去。
一熊一孩子重复好几次,孩子闹得咧嘴直笑,乐此不疲。
张阳带着遮阳的斗笠走下骊山,李泰的脚步跟着。
等来到村口,就见到了一伙吐蕃人,还有许敬宗和张大象以及几个外交院官吏。
那时候吐谷浑还未灭亡,松赞干布和大唐的较量就开始了。
四年了,一代吐蕃的雄主,终于要见到这位让西域诸国风风雨雨的礼部掌事人。
张阳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禄东赞,站在禄东赞身边是一个穿着吐蕃服饰的年轻人。
许敬宗解释道:“这位便是我们礼部的张尚书。”
再看向穿着一个吐蕃特有的服饰,身上挂着一些玛瑙玉石的年轻人,“这位便是吐蕃的赞普。”
李泰看着眼前这个传说中的赞普。
这就是覆灭了吐谷浑又攻打凉州的吐蕃国君。
看起来与姐夫的年纪正相仿,竟然如此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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