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往外走的时间窗口只有几个月,其余的时间是台风季节,出远洋是比较危险的。
章衡笑道:“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来看看这个舆图,从泉州到占婆国,中间有个琼州,在琼州建一个中转站,将货物运到这里。
然后在台风季节的时候,从琼州运到占婆,里程短,那么遇到风暴的时候便可以躲避了。
一样的道理,到渤泥国远,那么把占婆也当成中转站不不就好了么?”
“对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
张麻子等人拍大腿道。
但随即有人担忧道:“这个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在别人的国土上建立中转站,恐怕勒索抢劫就烦不胜烦了……”
章衡笑了笑道:“你们以前是散兵游勇,但现在是有组织的,要敢想一些,有些困难已经不是什么困难了,比如说有国家要勒索你们,有些小国敌视咱们……对于这等心存敌意的国家,完全可以跟他们讲讲道理嘛,不行就帮他们换个当家的人……”
张麻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心翼翼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章衡笑道:“勒索你们的、敌视你们的,与土匪有什么区别,可以讲道理的要讲,但讲不了道理的,便用刀枪与他们讲道理便是。”
众人:“……”
对于章衡来说,除了会经常想念亲人外,在泉州的日子其实是蛮快活的,但这种快活并没有能够延续多久,因为他的恩师曾公亮发力了。
进入夏季的时候,泉州渐渐热了起来,各种行业更是欣欣向荣,但此时一份任命书从京中通过驿站,快速的运送到泉州来,章衡接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愣神。
因为新的任命书是将他召回汴京。
章衡其实是有些奇怪的,因为他原本就没有期待能够这么快回去,因为他算是因为新政的原因被贬谪出京的。
欧阳修被贬职地方多达五年之久才得以归京,文彦博、韩琦则是花了十几年才回京,至于范仲淹,终其一生,再没有回京了,都是在地方上打转。
他章衡虽然与这几人比不了,但在地方上待个几年的时间总归是要的吧,这么快便将自己召回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衡想不太明白,而且也不太想回去,泉州这边的事情才刚刚开始,甚至都不算上了轨道,这个时候回去,恐怕这边的繁荣就要戛然而止,没有他镇着,那些知县通判以及手下官吏们,不得将这些商人当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张麻子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慌张跑来:“大人,你可不能走啊,您走了,这里的事情怎么办啊!”
章衡赶紧宽慰他们:“你们先别着急,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等接任的来了,一切便都明了了,至于这里的事情,你们也别担心,我走了,不还有高公在嘛,有他镇着,新来的知州也不会太过分的。”
张麻子苦笑道:“县官不如现管,这哪里能够一样啊,唉,就是可惜这大好的势头了……”
泉州人陷入了彷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