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里正有什么好当的,吃力不讨好不说,不小心还惹一身腥。也就大伯执拗,非要把里正的位置交给云山。”
听着张氏的抱怨,白云溪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一句。
“堂哥的意思呢?”
张氏两口子一儿一女,儿子白安强七八岁就被堂哥教着学漆器描红,听说天赋不错,已经可以接替堂哥了。
但这年头,谁会嫌钱多呢,尤其是村里这个烂摊子,跟烫手山芋差不多。
开头都被白云松给搞坏了,想要改正,得费不少劲儿。
堂哥若是可以彻底放手,回村养老顺便照顾老人,接下也就接了。
若是还想挣钱,就没必要接了,毕竟人各有志,勉强不得。
听着白云溪的询问,张氏哼了一声,
“云山刚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大伯不罢休,你也知道你堂哥那性子,不喜欢趁人之危。”
整个村谁不知道,白云松现在还躺在病床上,都是因为这个里正闹的。
“不是嫂子说丧气话,白云松当了这一年的里正,把咱们村弄成什么样了?到处都是一副乌烟瘴气的样子,就算当家的接手,也是一地鸡毛,闹心事儿不少。”
“所以,思前想后,我是不建议当家的接手。当然,你堂哥也不同意,说是强哥儿还需要照拂,一时半刻放不开手。”
“但大伯也不知道扭到哪根筋儿了,一直把白氏一族的未来挂在嘴边说。说什么要考虑长远,还有子孙后代的事儿,还说咱们白氏一族祖祖辈辈居住在柳树湾,也一直担任着柳树湾的里正,不能到他们这一半儿给断送了。”
“说是对不起祖宗之类的。”
张是说的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我就想不通了,一个小小里正有什么可当的?但是当家的好像被大伯说动了,说是考虑一下。我估摸着这事儿没跑了。”
听着张氏的抱怨,白云溪低笑一声,
“那还真是恭喜堂嫂了,以后你就是咱们村儿的里正娘子了。”
想想还真是挺可笑的,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听着白云溪的调侃,张氏没好气的白一眼,
“就你调皮,你以为我乐意当这个里正娘子啊。要不是三伯娘,三伯年纪大了,我还真不乐意让你堂哥回来。”
“放着好好的铜板不挣,接这闹心活儿也不知做啥子?”
张氏埋怨一通,就起身离去了。
果然,没过几天,大伯就带着白云山去了趟镇衙。
跟镇衙的人说明情况,翻出柳树湾村的文案,改了里正的名字。
至此以后,柳树湾的里正便有白云山担任了。
当白云溪得到这个消息时,轻轻舒口气,直接吩咐杜氏,
“去捡二十个鸡蛋,给你三爷爷家送去祝贺。”
杜氏听着婆婆豪爽的语气,吓了一跳,去准备之前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娘,咱们是不是太招摇了?大堂伯刚当上里正时,咱们可什么都没表示。”
如此故此失彼,万一让大爷爷知道,必然又暗暗的给他们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