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微微仰头,嘴角一勾,
“我充其量就是块肥肉。”
听着他自嘲的语气,小五送他一个白眼,
“不都一样吗?”
谢瑜刷的一下,合上扇子,摇了摇头,
“还是有些区别的,香饽饽多少会让人喜欢,想啃一口但不至于要你的命。但肥肉就不同了,馋的人看到肥肉只想一口吞下去。”
作为肥肉很多年,那些人不但想吞下他,连骨头渣都不想吐。
听着谢瑜幽幽的语气,小五抬头看他一眼,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学院里对这位学长经历很多都是了解的,私下里谈论的也不少,他虽然待的时间不长,但也听了不少。
谢瑜是县令家的长子,却幼年丧母,一年后父亲续弦,听说继母刚开始对他也不错,后来继母给他生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没过多久,继母便将他托付给府中交仆从带着,据说生了场大病,差点丢了小命。后来有忠仆自荐带他,据说那几个自荐的仆从都是谢瑜母亲留下的忠仆,也是是嫁妆之一。
十二岁在舅父们的强烈建议下,接手他母亲留下的嫁妆。
也是在那个时候,众人才知道,谢瑜母亲的嫁妆竟然都在继室手中握着。
因为涉及不少庄子铺子,县令后院起了火,一夜之间,街头巷尾都在传继室霸站前任主母嫁妆的事儿,直到流言愈演愈烈,说什么的都有,什么前任主母死因不明,什么有后娘就有后爹,任由年幼长子自生自灭,直接响了谢县令的声誉。
一县之主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听说县令大为恼火,让人彻查的同时,直接大手一挥,把谢瑜母亲的全部嫁妆都交给了他,以平息外面的流言。
这件事儿当时在县城闹的动静不小,那位继室从始至终没露面解释,倒是娘家人出来闹腾一番,说是她们妹子出力不落好,后娘不好当,养个白眼狼之类。
可惜,这边刚冒出头,就被谢瑜舅父揪住教训了一顿,继室和原配的娘家人斗在一起,直接把县令大人招了过去,虽然最后平息了,但谢瑜跟继母的关系,也彻底闹僵了。
娘曾经说过,一个从逆境中走出来的人,都是有本事有能力,忍耐力中的人尖尖。
几人一起回到家,白云溪已经在院子里摆了茶台,大伯和三伯几个族中长辈年纪大了精神头有限,已经回去休息了。
那些前来恭贺的亲戚也都陆续离开了,留下的都是些亲近能谈得来的。
其中也包括郑氏,因为老族长离开后,特别交代郑氏,让她留下帮忙善后。
听到大伯的交代,白云溪几不可查的抖了下嘴角。
从始至终,大堂嫂也没给她帮上什么忙,倒是无形中添了不少乱,也为自己拉了不少仇恨。
一顿饭下来,大家基本不理会她了。
只有她自己还在舔着脸讨好秀才娘子,一副亲家母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