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孺人看着托盘里的饰品,有发簪有镯子,看着确实不错。不用问,价格定然很高。
她想送个别致的,但却不能价格过高。现在她手中银钱有限,公中的钱也不能支出太多,再加上老太太的寿宴,这个月已经超支了。
作为当家主母,她送的寿礼不能太轻,免得被人笑话。就因为如此,才令她犹豫不决,拖到现在,好不容易咬牙忍痛从体己中拿出一些钱贴补,可惜错过一步,竟然被人提前买走了。
眼前这些是好看,但她预算有限,根本买不起。
苏掌柜看着她拧眉盯着托盘的饰品也不催促,安静的候在一旁,还不忘给小二使个眼色,让他上杯茶候着。
马娟站在旁边,看着托盘里的饰品,眼里闪过羡慕,这样精致的饰品,她若是有一件,必定当成压箱底作为陪嫁。
可惜,姑姑不可能送她这么华丽的饰品。不光她,就连表姐表妹,也没几件如此精致的头面。
倒是在姑姑妆匣最底层,摆放着一套黄金精致头面,特别是那个黄金发钗上,还镶着两颗红宝石,看着就贵气无比。可惜,姑姑也只是偶尔拿出来看看,在发髻上试试,从不戴着出门。
好一会儿,马孺人才幽幽的叹息一声,“镯子,金簪一类的饰品,都太普通了。老太太不缺,送到是能送,但是跟其他寿礼相比,没什么突出的特点。”
她送寿礼目的就是想让老太太和老爷知道,她这个主母是用了心思的,是孝顺的儿媳妇。万一老爷和老太太一高兴,随手赏她几个铺面田庄打理,又是一笔收益。
明明是谢家主母,掌管中馈,但谁知道她的苦,府中收益有限,每个月还得贴补娘家,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苦笑,整个宋国,再也没有比她更苦的当家主母了。天天过着拆东墙补西墙的日子,公中收益月月盈亏,再如此下去,她得拿自己本就不多的体己贴补才行。
万一被老爷知道了,不但不会怜惜她,还会说她不会打理中馈,管家无能。
想想她,再看看谢瑜那个逆子,每天过的滋润的很,单是别院就有好几个,一个月在家待不了十天。
每次回来,总能送给老太太一点新鲜玩意,逗得老太太心花怒放,然后一转头就对她挑三拣四,一会儿说家里的伙食差,一会儿说下人管理不严,处处挑她刺。
她每次跟老爷和老太太告状,两人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左顾而言他,就是不帮她说话。
说到底还是偏心,她儿子也同样出色,也会讨老太太欢心,但儿子手中私产有限,没有谢瑜那个逆子会来事儿,总是落后一筹。
前阵子要不是她娘家哥又来要走一点钱,她也不至于手头紧,连个像样的寿礼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