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每天都会收到许多章奏,但他基本上都会先看密奏,再看其他章奏。
而朱翊钧不久后,自然也看到了李如松于回京途中急递送回来的密奏。
在看见李如松于密奏中提到新政和新礼建设后出现的好现象时,他自然高兴不已。
但在他得知一些地方官阳奉阴违后,朱翊钧则也拧起眉来。
“宣申师傅!”
这一天,夜晚。
朱翊钧正趁凉于养心殿廊檐下,批阅密奏时,就因看见李如松奏劾吴善言等的事,而沉声吩咐了一句。
没多久,申时行就披着繁星与银河,来到了御前。
“你们厂卫是干什么吃的?”
“吃饷的营兵被山东巡抚吴善言变成了士子的使唤奴隶,竟然不知道?”
在申时行来后,朱翊钧已经先训斥起张鲸来。
已跪在地上的张鲸忙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皇爷,这个厂卫的确不知,应该是整个山东的锦衣卫千户程英出了问题,奴婢这叫让人先抓他回来!”
“那就去抓!”
朱翊钧沉声吩咐了一句。
张鲸忙拱手称是。
接着,朱翊钧才看向了申时行:“立即拟旨,把山东巡抚和山东巡按皆全部逮拿进京!”
申时行也跟着忙拱手称是。
次日,申时行便对张学颜和赵锦说:“吏部当重新廷推山东巡抚,都察院这边当重派巡按,巡抚的话,不如让南太仆石应岳抚治山东,巡按的话,则让御史韩应庚去,不知二公以为如何?”
张学颜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素日未听这二人有何不当之事。”
“难道是厂卫发现他们有何不当之处,奏于了天子知道?”
赵锦也跟着说道。
“不可知。”
申时行回道。
张学颜没再追问,只道:“石钟贤廉洁直谏,马价银减免本是他在执政学堂毕业后于太仆寺少卿任上所进之言,如今也该抚治一方!”
“韩希白军籍出身,东胜左卫人,元辅突然提议让他巡按山东,难道是山东地方出现了官兵被克削的事?”
赵锦倒继续问了起来。
申时行瞅了赵锦一眼,然后颔首。
赵锦便没再言语。
不多时,张学颜就回吏部对吏部左侍郎宋纁问道:“是不是有新旨到部里?”
宋纁道:“是有新旨,山东巡抚和山东巡按因欺君渎职被革职。”
张学颜听后点首。
宋纁继续言道:“我们不如推太常寺沉赞福抚治山东。”
“怎么,他一清流也能办实务?”
张学颜问道。
宋纁道:“他素有清望,只是未历地方,若有抚治之机会,自然可展其才。”
“是啊,部里好几个郎官也这么认为。”
吏部右侍郎陈与郊跟着说道。
“不必,这次只推有边镇兵备道经历的石钟贤,这是元辅的意思。”
张学颜道。
宋纁听后直接起身问着张学颜:“公也是太师旧人,吏部何故听内阁使唤?!”
“是啊,吏部是公执掌,非内阁的吏部。”
陈与郊也跟着说道。
“吏部不是我的吏部,是大明的吏部!”
张学颜拂袖起身,斜着眼看着二人:“元辅是掌执政学堂的人,他选的人是自然是从执政学堂学习后,于太师之学与新礼上觉悟可靠乃至很高的人,你们推的人虽有清望,但有选自执政学堂的人可靠吗,能在地方上维护好新礼吗?”
宋纁冷笑问道:“这么说,以后非执政学堂学习过的就不能任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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