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一切痕迹,都差不多被抹除干净!
而城中的百姓们很快忘记了这一茬,一些闲下来的人,又开始议论起了最近城中发生的事情。
毫无疑问,最近清水县城讨论热度最高的人,无疑是吴远。
吏部尚书的亲孙子,谋害小渔村七十二条人命的幕后凶手,足以引起民愤。
平日里有些百姓在经过吴远所在的客栈时,都会朝着门口吐两口痰以示尊重。
但今日,却有不少人瞧见吴远所居住的客栈大门紧闭,似乎是歇业了。
有些奇怪!
与此同时。
县衙内。
整个县衙,气氛沉闷,乌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头上。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县衙后院,传来了咆孝愤怒的声音。
徐县令阴沉着脸色,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
“本官让你去想办法收集他的犯罪证据,再找机会将他绳之以法,你说你干了什么?!”
“你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吗?!”
“你是要害死所有人吗?!!”
“……”
从来没有人见过徐县令发这么大的火,也没人见到徐县令的脸色如此难看。
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徐县令惶恐不安,愤怒至极。
此刻,就在后院内。
沉临老老实实的站在院中,听着徐县令愤怒的咆孝。
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
吴远死了,倒霉的不只会是沉临和许平安,还包括了整个清水县衙。
吴远死在了清水县城,死在了徐县令的管辖之内,他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
更别说,弄死吴远的还是县衙的衙役。
一旦吴家怪罪下来,对徐县令来说,无疑是是灭顶之灾。
别的不说,吴家一旦出手,徐县令这辈子都没了升迁的机会,甚至能否保住他这县令的职位都还是个问题。
这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何如此生气了!
沉临杀了吴远,无异于是害了他,将整个县衙都拖入了深渊!
“你,你……”
徐县令指着沉临,气的浑身发抖。
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不蠢,为何这一次干出了这样愚蠢的事情来。
他疯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徐县令愤怒道。
沉临平静的望着徐县令,开口道:“回大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那你还敢做?!”
徐县令愤怒道:“你为何要杀他?”
沉临道:“他是谋害了小渔村七十二条人命的主谋,属下身为县衙捕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证据呢?”徐县令盯着沉临。
“陈江河便是目击证人!”
沉临平静道。
这次他以陈江河为诱饵,将吴远手底下的那些侍卫高手全部引出。而那些人,也正是屠杀了小渔村的凶手。
“除了他之外呢?”
徐县令冷声道:“单凭一个陈江河的口供就能将他定罪?”
“不能!”
沉临摇摇头,看了徐县令一眼:“大人你我都心知肚明,即便有了充分的准备又能如何?你觉得,大人你能定的了他的罪?”
徐县令勐然沉默下来,眼神复杂的看他:“那你还敢杀他?”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可能有资格定吏部尚书亲孙子的罪?
“我要报仇!”
沉临平静的望着徐县令:“既然县衙制裁不了他,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到这里,沉临又摇摇头,看着徐县令:“大人你放心,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不会连累大人你和县衙的同僚。若是吴家的人找来,此事我自会承担,不会给县衙造成麻烦的。”
他并没有打算害徐县令,徐县令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官,这几年来也对他颇有照顾。
因此,沉临打算辞去他捕头的职位,不给徐县令继续添麻烦。
等吴家的人即便找来报复,也不会对徐县令造成太大的影响。
“已经来不及了。”
徐县令深呼吸一口气,逐渐冷静下来,再看向沉临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和恨铁不成钢,沉默了片刻,徐县令才开口。
“许平安他昨晚来县衙自首,已经独自将所有罪名全担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