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
许奕实在想不出众人会对新官道有何异议。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微微点头示意杨先安落座。
随即看向朱宗廷、梵崇贤等四人问道:“诸位呢?”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朱宗廷、梵崇贤四人闻言无不拱手附议。
许奕微微点头道:“既如此,待全军大比武后。”
“由先安主导此事。”
“宗廷、梵家主协同上谷郡众世家。”
“宋东家协同外地游商,言明新官道一事。”
“若游商愿出钱出力,可给予其一定优待。”
“泰山协同上谷郡各城官府。”
此言一出。
杨先安、朱宗廷等五人无不面色一正,齐声拱手道:“臣遵令!”
许奕微微一顿,随即再度开口补充道:“新官道一事事关重大。”
“切记凡事皆须三思而行。”
“此外。”
“新官道所耗人力、物力、精力同样不容小觑。”
“施行期间务必严格遵守新官道一书所言。”
“若有拿不准的,可五人共同商议。”
“若仍无法定夺,可寻孤定。”
“另。”
“新官道兴建期间,凡是中饱私囊、玩忽职守者定须第一时间报于孤。”
“孤最喜此类。”
言及最后。
许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
杨先安、王文清见状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关中赈灾期间那些中饱私囊、玩忽职守、官商勾结之人。
而那些人的下场无一不是满门抄斩。
处心积虑贪.污.受.贿所得,连同家族一代人甚至几代人努力得来的财富皆归于赈灾粮款中。
“遵令!”
杨先安、王文清、朱宗廷、梵崇贤、宋元福五人望及许奕嘴角那意味难明的笑容。
无不周身一冷。
如朱宗廷、梵崇贤、宋元福三人。
其虽未曾亲眼见过许奕惩治中饱私囊、玩忽职守的手段。
但多多少少自情报亦或者他人口中听闻过眼前这位主眼里容不得丝毫沙子,动不动便是抄家灭门之类的言语。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无需紧张。
随即拿起那略薄并上书‘燕商’二字的蓝皮账册。
开口问道:“诸位如何看燕商一事?”
杨先安、朱宗廷五人闻言瞬间面色各异。
而这赫然正是方才五人所争执的焦点。
数息后。
王文清起身拱手行礼,随即面色极其凝重地开口道:“请王爷恕臣斗胆。”
“敢问王爷兴燕商,可是为日后收商业税而铺路?”
此言一出。
杨先安、朱宗廷四人瞬间看向许奕。
众所周知。
藩王于封地内仅有三个护卫营的军事权。
并无封地内的民生掌控权。
故而。
于此地提及‘商业税’三个大字无异于图谋不轨、大逆不道。
但奈何。
在场的五人皆与燕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且五人同为聪明人。
又岂会看不出现如今的王朝走向。
也正因此。
在方才的争执中。
五人争执的焦点一直都是该不该收商业税。
而非许奕此举是否大逆不道。
而五人中又分为两派。
杨先安、王文清二人一直反对收取商业税。
而朱宗廷、梵崇贤、宋元福三人则对收取商业税持支持态度。
许奕闻听此言面上并未有丝毫的异样。
早在昨夜家宴中。
许奕便曾于杨先安、王文清以及朱宗廷三人有过一次开诚布公。
在其看来。
若一个势力目标始终不曾明确,则会事半功倍。
而越早的开诚布公。
则越利于‘其利断金’。
若势力首脑始终含湖不清,遮遮掩掩。
其势力最终走向又岂会明朗?
至于梵崇贤、宋元福二人。
其自投靠燕王府的那一日起。
便被打上了‘燕王标签。’
当真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此一来。
即使许奕当真于这承运殿偏殿书房内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语。
也无人敢将其言语流传至外。
而今日王文清之所以会有如此一问,无非许奕暗中授意罢了。
归根结底。
谈及新官道便绕不开燕商。
而谈及燕商便绕不开‘商业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