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东蹲下身,细细查看一番后随即沉声吩咐道。
.......
.......
片刻后。
数骑自车队后方疾驰而来。
为首一人正是那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严啸虎。
“严郎中。”
见严啸虎行来,白启东急忙起身相迎。
“白郎中。”
严啸虎翻身下马,面带凝重地快步行来。
“严郎中请看。”
匆匆见礼后白启东急忙伸手一指地上马痕。
“是战马马蹄。”
严啸虎直接了当地回答道。
大周朝军用马掌规格形制与民用马掌规格形制大不相同。
早在来时路上严啸虎便已然发现马痕区别。
“先前此地至少三千战马奔过。”
严啸虎略作定神,随即沉声补充道。
‘三千战马奔过?’
白启东闻言低声喃喃一句。
话音方落。
白启东面色便不由得一变。
“严郎中是说,燕地同样遭了灾?”
白启东面色格外凝重地望向严啸虎。
“既有可能。”
严啸虎略作定神,面色格外的凝重。
闻听此言。
白启东面色瞬间煞白。
若燕地同样遭了灾。
那这地面上的三千战马奔痕岂不是再说.......
不知为何,白启东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途径代郡时所遇到的一幕幕。
且伴随着灾民一同出现的还有数不清的边军士卒以及尸山血海。
数息后。
白启东满脸煞白地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数座荒山。
“严......严郎中......”
“接下来怎么办......”
白启东略作定神,喃喃问道。
“尽快抵达雊瞀城。”
“到雊瞀城后视情况再做打算。”
严啸虎闻言沉吟数息随即沉声道。
......
......
两刻钟后。
千名士卒一人三马奔赴车队最前方。
另有千余名士卒一人三马分列于车队两侧。
而在车队的最后方则有千名士卒、数千战马紧紧相随。
居中一辆豪华马车车厢内。
白启东心神不宁地端坐于车厢软榻之上。
任车身再如何颠簸摇晃。
其目光始终死死地凝视着车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
车窗外终现村落身影。
然而。
任凭白启东再如何睁大双眼。
亦无法自那远处村落中看到丝毫人烟。
“明明田地里并无积水。”
“可为何始终未见百姓身影?”
白启东心神不宁地低下头暗暗沉思道。
无积水便意味着此地并未遭遇水灾。
可既无水灾,为何不见百姓身影?
就在白启东百思不得其解之际。
前方忽有一骑飞驰而来。
“白郎中。”
“事已查明。”
严啸虎纵马行至车厢外,面上凝重之色已然全消。
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轻松之色。
“事已查明?”
“严郎中还请入内一叙。”
见严啸虎满脸轻松之色,白启东紧绷着的心不由得稍稍舒缓。
但与此同时,眼神中却布满了疑惑之意。
“好。”
严啸虎答应一声。
待马车彻底停稳后,翻身下马直入车厢。
“不知严郎中方才所言何意?”
车厢内,白启东拱手相问。
“方才本官命手下入内探查。”
“此地村落并非无人。”
“只不过年轻者皆去了雊瞀城。”
“只留下一些行动不便的老者与稚童。”
“自那些老者口中得知燕地近日以来全部变故。”
严啸虎略作定神,随即透过车窗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村落。
闻得变故二字。
白启东瞬间心中一凛。
“非是你我所想那般变故。”
“白郎中且听我一一道来。”
严啸虎见状不由得微微一顿,随即出言宽慰道。
“严郎中请。”
白启东略作定神,随即作洗耳恭听状。
“元月十七那日,雊瞀城亦曾冬日惊雷。”
“此后两日更是狂风暴雨不曾停歇。”
“元月十九日,狂风暴雨暂停。”
“然而此地主河桑干河却是水满为患,随即都有决堤之风险。”
“值此之际,此地县令徐正贵调集衙役、县兵、民夫若干行堵水救灾之举。”
“没过多久,下洛县令侯文鸢、潘县县令朱庆雄齐齐带人来援。”
“可即使如此,仍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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