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说:“世子爷武功再高,奈何你不能在这时候伤了桃花寨的二当家。你投鼠忌器,我们就有机会。”她误以为屋子里的人是哑男,这话是说给她的。
葛云朝知她所想,故意引诱她:“你不想知道黑衣人的验尸结果了吗?”
沈安安当然很想知道黑衣人的老巢在哪里,他们和柳彦行是什么关系。她还想知道,窈娘是谁,他是怎么死的。葛云朝这是逼她做选择?她疑惑地审视他:“我不懂,葛世子意欲何为?”
葛云朝不过想在他正式向沈昭提亲之前,与沈安安培养培养感情。这话他暂时不能说,会吓到她的。
他伸出右手,手掌轻轻往后一推,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对着门后说:“出来吧。”
陆宕捂着手臂的伤口,一步一步走向沈安安。
沈安安惊问:“哑男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陆宕下意识用眼角的余光看一眼葛云朝。
沈安安怒道:“你是我花钱请的,伱看他干什么?”
陆宕回禀:“郎君被魏王爷带去了他的营帐。我等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机会与郎君说话,只能一個人先回来了。”
沈安安怒视葛云朝:“是你让赵沛把哑男引去军营的。”她说的是肯定句。
葛云朝喟叹:“以她的武功,她若是真的着急找你,魏王爷拦不住她的。”
“挑拨离间?”沈安安气急,皮笑肉不笑地说,“哑男不是你们这种见惯了生死,漠视人命的大将军。她留在军营只有一种可能,她被赵沛要挟了。”
葛云朝咄咄逼人:“所以呢?为了她,你不想知道黑衣人的来历了吗?”
王思阳走到两人身边,堪堪听到这句话。他家世子生气了?他急忙打断两人的对话:“世子,那位窈娘的死状不对劲。”
葛云朝闭上眼睛平复情绪,朝王思阳看去:“说。”
王思阳暗示性地看一眼沈安安和陆宕。陆宕看向沈安安,向他请示自己是否可以走了?
沈安安点头:“你先去处理伤口。”她的目光转向葛云朝,态度很明确,我不走,我要知道怎么回事。
葛云朝吩咐王思阳:“说吧。”
王思阳垂眸回禀:“世子,一般而言,撞墙自杀的人都会以头顶撞击硬物。其死状虽然可怖,但面容不至于完全不可辨。窈娘用正脸撞墙,且撞击的力量极大,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被人抓着头发,以脸撞击墙壁,要么她并非普通人,坚决求死,且不想让我们知道,她是谁。”
沈安安脱口而出:“你的意思,真正的窈娘金蝉脱壳了?”
唐祖佑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疾呼:“世子,这绝无可能!下官亲自把那名罪妇押入大牢,她不可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