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朝叹息:“安安,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
“所以呢?”沈安安眼中的泪光消失了,她似笑非笑看着葛云朝,“世子征战多年,与您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
葛云朝无奈地叹气:“算了。我有公务要处理,你随意。我已经吩咐过了,无论你想去哪里,都不会有人拦你。柴亮那边有消息,他会通知我们的。”
沈安安难以置信,葛云朝竟然这么善解人意?她脱口而出:“你不怕我逃跑?”转念间,她恍然大悟,“哦,我去哪里,长阙都会跟着我,世子当然不怕我逃跑。”
葛云朝坐到书桌前打开奏报,嘴里回道:“无论我去哪里,同样有人跟着我,你没有必要愤恨不平。”
沈安安本想怼他,我忿忿不平,因为长阙是你的人,不是我的人。她咽下这句话,走到窗边的太师椅坐下,心中默默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葛云朝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她一眼,见她神色中的哀伤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小猫一般的狡黠,他不禁有些期待。她一定又在打她的小算盘。她想知道黑衣人的巢穴在哪里,就不会盘算着金蝉脱壳,他无需担心。
他把目光转回奏报,说道:“你若是无聊,自己去书架上找本书看。若是想看话本,可以让长顺去外面买。”
沈安安撇嘴:“这里不是启封城,更不是京城,哪有书局啊。”她走到书架前翻看书册,大多是兵书。她嘲讽葛云朝,“世子出门打仗,竟然连书册都带着,果然有贵胄公子风范。”
葛云朝不以为杵,笑着说:“我还带了两把古琴,你想弹琴,也可以让长顺取来。”
“我是女土匪,弹琴这种事不适合我。哦,对了,我想买些贴身的小玩意,让长顺找了几个店铺的女掌柜过来给我挑选,你不会介意吧?”沈安安自问自答,“长顺一定向你汇报过了,你不反对,就是同意吧?”
葛云朝随意点点,示意沈安安给他添茶。
沈安安原本不乐意,想了想还是拿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葛云朝一本接一本翻看奏报,直到长顺带了一个丫鬟进屋,他才抬起眼睑看了一眼。他知道沈安安的贴身丫鬟名叫胭脂,但是那个丫鬟似乎并不会武功。
沈安安拽着丫鬟的胳膊,急切地问:“胭脂,寨子里没发生什么事吧?阿哥的身体还好吗?”
胭脂低眉顺目地回答:“回小姐,奴婢临行前看到吕当家进了桃夭居,具体什么事,奴婢就不知道了。大当家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其他一切如常。对了,陆当家让奴婢转告小姐,您和郎君不在寨子里的事,他瞒不了多久……”
葛云朝没有留心后面的话,毕竟能在他面前说的话,自然都是他能听的。
午饭过后,沈安安一直在她的房间和掌柜们说话,挑选她口中的“小玩意”。葛云朝从长顺口中得知,她买了不少胭脂水粉,布料、首饰,并没有什么特别。
傍晚时分,葛云朝收到了柴亮送回来的消息,他们找到了黑衣人的老巢,但是他们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死了,尸体都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