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事人来说,同一句话,从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拥有不同的意义。
葛云朝虽然久经沙场,但他生来就是葛家的继承人,有无数人愿意用性命守护他,但是对他来说,所有的守护都抵不过沈安安简简单单一句,你自己小心一点。
他伸手想要替沈安安捋一捋长发,却见她偏头避开了他的动作。他轻笑,叮嘱沈安安:“待会儿,你小心现在这个花蓼,他应该也是柳彦行的心腹之一。”
他转过身,又回头提醒沈安安,“这些托儿大概率都是花蓼安排的。他们这般熟稔,显然不是第一次做戏了。”
沈安安失笑:“我知道。不过这也证明了,柳彦行没有完全掌控天门寨,否则他压根不用表演这场大龙凤。”
葛云朝懊恼地笑了笑。他的安安一向聪敏,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他飞身跃起,在众人措手不及之下,一把扼住领头的托儿,厉声呵斥他:“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柳彦行看清楚来人,惊呼:“葛世——”
葛云朝高声打断他:“葛什么?柳当家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我是二当家的随从大根啊。”他目光灼灼盯着柳彦行,眼神仿佛在说,对,我是镇国公世子葛云朝,我就是在胡说八道,你要揭穿我吗?
站在柳彦行的视角,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葛云朝竟然会跟踪自己。他吃不准葛云朝想干什么,更加想不明白他和沈安安的关系。
在柳彦行想来,葛云朝这样的皇亲贵胄身边一定有很多武功高强的护卫,说不定葛云朝支身露面,就是为了诱他入局,将他一举擒获。
不过他想不明白,沈安安美则美矣,但她是个山匪,血统低贱,又是有夫之妇,葛云朝看上她什么了?要不是葛云朝,韩栩被杀的时候,沈安安同样一命呜呼了。
柳彦行的心思千回百转间,周围的人眼见葛云朝用一只手就制服了一个精壮的男人,全都吓得连连后退。
葛云朝咄咄逼人:“柳当家,您记起我了吗?”
柳彦行恼怒到极点,忽而又心生恐惧,难道韩栩在临死前对沈安安说了什么?韩栩到底发现了什么,又做过什么?
“柳当家?”葛云朝讥诮地斜睨柳彦行。他已经知道柳彦行的选择了。或许沈安安潜意识中的选择是对,柳彦行没有魄力策划五年前那场刺杀,他要么是个傀儡却不自知,要么只是一个执行者。
一旁,柳彦行作势擦了擦眼角,回道:“刚才被风沙迷了眼睛,一时没有认出来。是二当家派你来的吗?”
“柳当家认识我就好。”葛云朝瞥一眼站在柳彦行身后的花蓼,就像沈安安说的,他就是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十七八岁的模样,表面看着人畜无害,也不会武功。
此人绝不是昨晚护着柳彦行进山的花蓼。这就是说,会武功的花蓼很可能就躲在附近。
想到沈安安还在林中,葛云朝有些焦急。他回头瞥一眼被他提溜在手上的男人,轻轻一推。
男人摔了个屁股蹲儿,也不敢呼痛,惊恐地看着葛云朝。他卖力气为生,自认力大无人能敌,可他竟然被一个“漂亮”男人武力压制了。他甚至觉得,只要这人再稍稍使力,就能扭断他的脖子。没有亲身经历的人,不会理解这个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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