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朝见过服食五石散的贵胄,也听过五石散的药理、特征,他很清楚,所谓的“极乐仙丹”一旦断药,使用者将十分痛苦。因为五石散制作不易,且价格昂贵,哪怕是小富即安的家庭一旦有人沾染这种“仙药”,很快就闹得家破人亡。
如果天门寨村民长期服用五石散,岐山县恐怕无法接受他们,因为县衙不可能供应五石散。到时候,这些人一旦药瘾发作,会危及普通百姓的人身安全。
至于沈安安口中的疯人塔,那是朝廷用来安置疯子的地方。如今百废待兴,别说县衙无力建造疯人塔,就是将来衙门有钱了,也不可能设立足以安置百余人的疯人塔。
最重要的事,这些人不是疯子,不应该占用疯人塔的名额。
葛云朝一时也不知道,如果天门寨的人习惯于服用五石散,他该如何处置他们。眼下,他们听到柳彦行的叫声,只能先去隔壁查看情况。
柳彦行看到他们,激动地说,他去热了汤药,回来照看花蓼,却发现他不见了。他信誓旦旦,一定是村民们刚刚抓到的“贼人”掳走了花蓼。
一个小偷掳走一个素不相识的病人?这么不合常理的话,他竟然说得出口!
沈安安和葛云朝对视一眼。他们都想知道,柳彦行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跟着他前往冯仑的住处。
冯仑居住的木屋早就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沈安安等人穿过人群,走进正屋,就听到花蓼义正词严地说:“韩梅的左胸下面有一颗黑痣。”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
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看到女人胸口下面的黑痣?答案呼之欲出。
柳彦行一个箭步越过沈安安,走上前盯着花蓼,惊问:“你说什么?你刚才说的什么话?”
花蓼和韩梅同时抬眼看向柳彦行。花蓼对着柳彦行嗑一个头,韩梅讥诮地笑了笑,仿佛对一切了然于胸,却没有开口。
花蓼向柳彦行道歉:“当家,是我错了,我甘愿受死。在我受死之前,请允许我把真相全部说出来。”
“等一下!”沈安安高声打断花蓼,环顾围观的村民。
哪怕韩梅是冯仑明媒正娶的夫人,这些人的眼中同样充斥着兴奋。甚至于,正因为韩梅是他们的夫人,他们的血液都沸腾了,仿佛亲眼看到了冯仑头上的绿帽子。
对他们来说,韩梅是否出轨花蓼压根不重要。他们相信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哪怕是乞丐也能对着她揣上一脚。
没有人想过,会不会是花蓼给韩梅泼脏水。用他们的话,花蓼为什么不给其他人泼啥水,只诬陷她一人?必然是她身不正,所以影子斜!
自古以来,给女人泼脏水,诬陷她们的名声,这是一桩成本最低,收效最高的买卖。
沈安安生气极了。她指着围观众人的鼻子大叫:“你们相信他,一个几乎等同于陌生人的男人,却不相信与你们一起长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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