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他执念的对象,刚好也是自己想要又偏生得不到的人。
这真是最无奈的巧合啊!
“子川老弟,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既然你如今能跟愚兄这里坦荡的说出这些,就说明你已放下。”左君墨道。
“你跟刘家姑娘的婚约已定下,等到两年之后出了孝期,便可迎娶佳人,夫唱妇随,撑起门户,儿孙满堂。”
“令堂大人在天有灵,也会倍感欣慰。而愚兄我,眼下还未曾找到出路,依旧在让我母亲为我焦忧,你是孝子,我才是那个不孝的,惭愧!”
沐子川沉吟了下,目光灼灼的看向左君墨:“左兄,既然今日这话匣子都说到如此地步,我便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左兄心中那个想要却又得不到的人,是不是跟我的执念是同一个人?”他问。
左君墨怔了下,没想到沐子川这一介书生,温文儒雅,此刻说话竟是如此直接,简直就是单刀直入,直击对方的心灵最深处。
“子川老弟,你这是要对愚兄我进行灵魂的拷问么?”左君墨笑了笑,调侃道。
沐子川却没有笑,反而一脸认真的看着左君墨:“是?还是不是?”
左君墨:“……”
看着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还真是个犟驴子啊,怪不得之前那么多年会陷在自己的执念里拔不出来,左君墨总算明白其中缘由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左君墨问。
“我只想求个明白。”沐子川道。
左君墨笑了:“求个明白又如何?横竖她都是你我望而不及的女人。”
沐子川沉默了,眼中露出一抹黯然。
手里握着一枚白子,攥紧了拳头。
“如果没有风棠,或许,她会在我们二人之间选一个也说不定呢!”沐子川又道。
左君墨道:“这世上没有如果,感情的事情也没有先来后到,一切都是缘分,老天安排的,老天安排的最大。”
“所以,我从不去做那些无畏的假设,我喜欢她,这是我的自由和权利。”
“喜欢,也并不一定就非得得到,你喜欢天上的云,喜欢耳边的风,喜欢这阳光雨露,喜欢那水中月镜中花,你能都得到,都据为己有么?”左君墨又问。
沐子川眉头紧皱着,“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曾经的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明明是我的未婚妻,为什么大病一场之后疯病好了就对我不看一眼?”
“左兄,你没有参与我们几个成长的童年和少年,你没有亲眼见过当初的晴儿是如何的痴迷于我!”
“那时候,我刚刚蒙学不久,不管我是在隔壁李家村的学堂念书,还是在镇上的学堂念书,只要我放学,她必定等到我归家必经的路上。”
“不管是天晴还是下雨,是寒冬还是暑天,她风雨无阻。”
“我真的很震惊,她明明是个傻子,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别人捉弄她她都不知道反抗,逮住啥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