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也没啥,不急,待会再说。那啥,杨掌柜赶紧屋里请,莲儿她爹醒着呢……”
杨华洲进了屋子去跟何父和巧师傅那说话去了,何母给杨华洲泡了碗茶就赶紧拉着何莲儿来了院子里。
何莲儿环顾四下,“娘,我明明看到小安哥哥的马拴在外面,他人呢?”
问起小安,何母的表情变得复杂而奇怪,“人在这屋睡觉呢,你跟我来。”
睡觉?
何莲儿越发迷糊了,迷迷瞪瞪的被何母拉着进了她的闺房。
刚进来就嗅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儿。
何莲儿两根手指头搁在鼻子底下微微侧过脸去,随即便看到小安连鞋子都没脱就斜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
这张双人床,平时她一个人睡都嫌大,可是小安哥哥往上面一趟,长胳膊长腿宽身板的,这双人床突然就显得好小。
“小安哥哥?”
何莲儿步伐轻轻的来到床边,小声唤了几声。
“别叫了,这会子只怕是打雷都惊不醒他。”何母站在身后道。
何莲儿扭头看了何母一眼,又回身打量着烂醉如泥的小安,他的脸上红通通一片,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酒味。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细细打量过他的五官眉眼,这会子细瞧,他长得真的很……很汉子!
何莲儿的脸微微红了。
“小安哥哥这是喝了多少酒呀?我先去打点水来给他擦下。”
何莲儿说完,转身就拿起盆出了屋子。
很快她就端着水盆重回了床边,拧着帕子小心翼翼的为小安擦拭。
何母站在一旁,看着何莲儿温柔细心的为小安做这些,妇人眼中既有欣慰又有担忧。
“莲儿,你咋就不问问他为啥会醉成这样?”何母诧问。
何莲儿温柔的摇摇头,“小安哥哥是个男人,在外面做事肯定有推不开的应酬呀,喝点酒不算啥,就是伤身子……”
她歪着小脑袋在想着待会得去给他熬点小米粥等他醒来吃。
何母上前一步,对何莲儿道:“小安今个拎着几坛酒来咱家,当着我和你爹的面提亲啦!”
何莲儿手里的帕子砰一声掉到水盆里。
一双美丽的眼睛也睁得圆圆的。
但随即她捡起帕子,埋下头,把帕子放在水盆里反反复复的拧着,咬着唇,呼吸劝乱了。
何母的声音源源不断传入耳中:“这小子也是憨,许是从没做过这种事吧,也不晓得是哪个给他出的主意,以为酒能壮胆,提完亲就当着我们的面猛灌酒,结果我们才问了几句,他就把自个给灌醉了。”
“我和巧师傅只能先把他扶到你这屋来躺一会儿,顺便喊你回来。”
何莲儿的一颗心早就跳出了嗓子眼,脑子里有一千个一万个声音在唱响,脚下轻飘飘的站不稳,手里的帕子更是被她拧成了麻花。
红霞爬满了她的脸,就连耳垂,脖子根全红了。
她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何母,更不敢去看身后床上那个酣睡的男人。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冲击着她的心脏,她有些站不稳,却又想跳起来,飞起来,旋转起来,好像一下子就到了春天,到处的花儿都开了,红的黄的绿的蓝的都有,哪哪都是蝴蝶蜻蜓,她就在这花海中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