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问,不知道友可能作答?”风琳对高州的举止见怪不怪,落在嬴、妃二人眼内则又是另一番感悟了,寻思此男修性情古怪,一言即怒,若非有风琳压住阵脚,整个泽南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但说无妨。”
“道友是如何到我泽南孤岛的?”
“哎呀,奶奶的,贫道居于中土富庶之地,怎么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贫道亦不知晓啊!”高州跳脚起来,仿佛此问触及了其灵魂中的疑惑,如热锅蚂蚁在原地踱来踱去,又伸出手指着皓首大猩猩,“贫道亦为此问过那畜牲,它也不知道……”
“道友莫急,据我推测,与道友一同到我泽南者还有一人,此人修习邪法,不知道友能记起来否?”风琳循循善诱。
“还有一人?道友缘何知道的,贫道怎么想不起来呢?”高州眼冒精光,忽然对风琳眉开眼笑,作亲昵状,“这鸟地方时不时下雨,贫道大抵是不适应,不留神让脑袋里进了点水,糊了,哎,道友知道什么不妨一应告知,决不不让道友吃亏!”
风琳苦笑道:“道友自身所历尙不记得,我又如何能详知?”
“道友说得有板有眼的,怎会不知,可莫要诓言相欺。”高州不乐意了,下意识中,他知晓自己似乎忘记了某些重要的事情,风琳寥寥数语落在他心坎里,就如隔靴抓痒一般,不免心痒难耐。此时若有人打岔,可能就揭过去了,可其余人和兽又怎明白其中诀窍。于是,风琳只能耐着性子启发对方,可高州记忆中此段似乎被完全抹去了一般,让风琳疑窦丛生,能支配对方者无非是敖旷其人,可他一位大能之士缘何要行此诡谲之事,她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如此,道友帮我一起寻人若何?”
“谁啊?”
“与道友同到泽南的那名邪修,此人名叫赵紫!”
赵紫的名号是风池出生后,风琳出于保护风池放下执念后告知姐姐的。让风琳大吃一惊的是,高州闻言后忽然烦躁起来,脸孔扭曲变型,双手抱着脑袋低吼出声,似疼痛异常。
“道友……”风琳正欲相询,忽一甩袖子,化茧术随之使出,卷起妃、赢二位妈妈急速退开数丈之外,且去势不减,脚一落地又再度向后狂奔,几乎是同时,高州龇牙咧齿,面色狰狞的大吼出声“头好疼啊——”
一团蕴含了高州聚元境顶阶修士的精纯真气蓦然从其体内爆发,向四面八方冲击而去,“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方圆十数丈范围内的树木石块被迸发的气流席卷而过,瞬间化为齑粉,连地皮也削去了一截,而其释放真气的余威,依然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将更远处的几株粗大老树拦腰截断,这才逐渐消减下来。
一时间,整个现场粉尘缭绕,不可辨物。
那头皓首大猩猩亦被吓着了,远远蹿到了雪峰中段,手搭凉棚,伸着大脑壳凝望着。
“奶奶的……痛煞我也!”迷雾中,高州爆发出凄厉嘶吼,一跃而起,如离弦之箭刹那远去,消逝于天际。
赢妈妈和妃妈妈二人神魂具颤,早已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