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又是十来下过去,姬兴疼得满头大汗,筛糠般抖动,却不发一声。
嫆妈妈和嬴妈妈也从中看出些蹊跷来了,二人与妃妈妈眼神相对,瞬间都明白了几分。可此等事情她们插手不是不插手也不是,索性如消失了一般,闭目打坐起来。
紧跟着二十棍过去,姬兴浑身被汗水浸透,也不大动弹了,他后背的衣裳尽数撕裂,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片。原本看热闹的人也未曾预见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大部分都看不下去了,有闭上眼睛的,有别过头去的,甚至还有提前离场的。姬阳和姜明等人的娘子则死死拽住自己夫君,在旁人帮助下,往人群外推拽而出。
“住手!”
一声清亮的喊声响起,堂前出现风铃和风雀一高一矮两人。当风铃目光扫过姬兴血痕斑斑的后背时,柳叶眉瞬间倒竖起来,手一挥,接连两团浅绿光罩浮现,将正对姬兴施以刑罚的四名壮汉推了开去,跌得七荤八素。
“哟,原来是铃丫头啊,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风芸见风铃刚使出的这一手,分明是化焰诀已接近圆满的体现,化茧术还有些欠缺,但能同时结成两团光圈,已经是不可小觑的实力了。
“姨娘,何事将人打得这般狠啊?”风铃反问。
“他自找的,不打,我担心他哪天翅膀硬了会上天。”风芸对自己这位小辈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其法力比自己低微,可一出生就是未来的主母,而自己对织衣部既有功劳也有苦劳,前有自己姐姐压着,往后还得听从小辈的差遣。是以,她前以“丫头”称呼风铃,后又话里有话、指桑骂槐,明摆着对风铃有几分不屑之意了。
但妃妈妈等人的表现又不同了,含笑着招呼风铃进内堂就坐。
“谢三位妈妈好意,我此番前来只是讨要一人耳,不打算久留。”风铃含笑婉拒了三人的好意。
“不坐也好,铃丫头在族内并无司职,省得坏了规矩。”风芸截口道,又手指姬兴,“此人还没服罪,也不能让你带走……”
风芸的话尚未完全落音,半空中突然传来衣袂破空之声,一道人影踩着众人肩膀浮掠而至,落在姬兴身侧。她穿着一件朴素的蓝布衫子,头戴草帽,看不清面部,正是风琳。她只是往那儿一站,气场之强远非风芸等人可比,立刻成了全场焦点。众族人目光一触及风琳,便纷纷低下头去,口称“主母”。
个别眼尖之人发现主母虽还是以前的一贯打扮,可猛然间又觉得有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大家不便正眼去仔细打量。
但风芸一眼就看出了风琳的不同,因为她草帽顶端开了一个洞,露出了乌黑的发髻,发髻上还别着一根她熟悉不过的琉璃簪。这根琉璃簪曾被她盛怒之下扔进了毛竹湖中,不曾想此刻竟然戴在了自己姐姐头上,这如何不令她吃惊,吃惊之余又滋生出一股酸溜溜的醋意及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