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琳就像个局外人,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依稀有了小大人的模样。
按照惯例,太阳晒干了草叶间的露水,便是打樵的时候。风池毕竟年纪尙小,大点的树木砍不动,只能选择些灌木与蕨类,每次砍不了多少柴,采取少拉快跑的方式,扎成一小捆用楠竹挑子背回家。湿柴烧起来满是浓烟且草木灰四溢,阴雨天更是不可能去砍柴,所以遇到好天气柴是需要多备一些的,砍断成截,一叠叠码在厨房边的屋檐下晾干。这一天因为前前后后跑了几次,风池觉得自己有些疲乏了,便不想跑远,选择在离自己房子不远的小山包上砍柴。也是凑巧,当他抹去额上汗水,四下一顾,想找个地方修习一会时,无意间瞟到自己住的房子里火光一闪,不免意外。他一时好奇,透过门缝隐约看见风芸正盘膝坐在一块蒲团上,摆着个奇怪的姿势,似乎在练功。
平时,风芸遵照姐姐的吩咐,练功都是关着门的,这次因风池在山上打柴,一直跑进跑出的没进屋,她便没在意,一时疏忽留下了一条较宽的门缝。
只见风芸的双臂不时摆出各种姿势,一团小小的火苗在其手指尖出现,如握着一团烛火,甚是神奇。风池见状,倍觉有趣,心想若是自己也能在手指尖凝聚出这么一小团火,就不用每次烧火煮菜时将火石磕得震天响了,也省了被滚滚浓烟熏得只掉眼泪的窘迫。
此念头一动,风池圆溜溜的眼瞳里突然冒出精光,那一堵门凭空消失了一般,将风芸整个练功的姿态完全展露在面前,他看得清清澈澈。
于是,风池也依葫芦画瓢的在地上坐下,按照风芸的行功方式,摆出了同样的姿势,接连动了几下手臂。这套功法仅从外观上看极其简单,翻来覆去的也就三个架势,每次风芸都能在三个架势之后从手指尖凝聚出火苗,而风池却什么都没感觉到,不得要领。
他眉头一皱,又注意到风芸的手指也随着动作不同掐出了不同的手势,他恍然大悟,随着比划起手指来。这些诀印其实很难瞬间比划出来的,手指的弯曲程度就跟掰断了似的,一般人根本做不到,需要经常练习方可成功。但风池学习起来毫无难度,只看了一眼,就能使唤得一模一样,毫无阻碍。
他只完完整整的将三个姿势配同诀印一起完成了一个循环,就感觉到小腹处一热,似乎藏着什么在里面。
他顿时高兴起来,接连循环了数遍,小腹处的热度依然如故,手指尖却并没神奇的召唤出火苗来。
“奇怪呀……”风池挠了挠头皮,无意识的拿起柴刀朝旁边一小截黑乎乎的树根剁去,“呛”的一响,竟发出铁石相碰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