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畅还依旧被钉在墙上,身形并没有改变。
新买的黑布没有为尸体遮过阴,不能遇尸水而不沉。我只好将准备的纸钱撒在尸水上,然后捡了几块砖头垫着脚来到刘畅面前。
看着女孩,我拿出手机,缓缓道:“有一个老人,他很爱孩子,和几个朋友用毕生的积蓄在老城区开了一家叫爱心的孤儿院。
有一天下着大雨,老人担心有雨飘进窗户,打搅孩子们睡觉,便在深夜爬起来去关窗,在大雨中,老人听到了一个婴儿的哭声.......
几年过去了,老人将女孩的手机保存得很好,按时给手机充话费,将手机随时带在身上,就怕会漏接女孩的电话。
只是他不知道,女孩会不会打给他。”
我将院长给我说的故事重复了一遍,将手机举在女孩的面前,静静等待着。
随着故事,包裹着刘畅头部的气球有规律的鼓起,仿佛在呼吸。
那被钉在墙上的手,手指微微动了动,几分钟后,整只手缓缓伸向手机。
缓慢而坚决的动作,在手机上按下一个个数字。
当手放下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院长疑惑的声音;“喂?谁啊!”
“院长爷爷,谢谢您!您保重身体!!!”
声音穿过气球中的水,有些模糊,显出难以言喻的诡异。
电话那头顿了两秒,猛然传出院长激动的声音:“畅畅,畅畅,你是畅畅,畅畅,你在哪?”
腐烂的手指移动,电话被挂断。
不等女孩说话,电话震动着传出铃声,是院长打了回来。
“不要接。”
女孩的声音传出,止住了我想要接通电话的手指。
就这么,任由电话不断的响着。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我幽幽开口道:“院长不会停止打电话的。接通吧,他一定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我一动手指,这次刘畅并没有拒绝。
电话接通,院长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出;“畅畅,你在哪?我是院长爷爷啊,畅畅,你说话啊。”
我指了指包裹刘畅头部的气球,小声道:“院长老了,耳朵不太好,你这样,他听不清楚。”
我是在测试刘畅,一个厉鬼还有没有救,便是看它还残留着多少关于美好的执念。
下一刻,刘畅头上的气球直接爆裂,没有水溅射,那些水仿佛在气球爆裂的瞬间便消失不见。
气球的碎片耷拉着,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刘畅的脸。
很清秀的脸上,布满了小刀划过的痕迹,因为长期的泡水,皮肤已经翻起,露出苍白的肌肉。
一双漆黑的眼睛犹如深渊,镶嵌其中。
话筒中,听到动静的院长不安的喊着:“畅畅,怎么了,谁在说话,畅畅。”
我将手机放在刘畅的手中,缓缓向外走去:“打完了,说一声。”
退出房间,我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
刘畅还有救,我需要提前考虑她的身后事了。
只是在新海这个大城市,想要安葬一具尸体,有些困难啊。